“嘀——嘀——”
“他媽的,怎麼還不走?”
“我就說不該選在這個時間出門你偏偏不肯聽我的話……”
驕陽如火,炙烤大地。一條望不見頭看不見尾的汽車長龍,在這炎熱的夏天,汽車的笛鳴聲,眾人的謾罵聲夾雜在一起。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每每在這個時候,塞車是見怪不怪的。下班回家的人員,出行的人們,全都湧到了這條繁華的街道上。寸步難行的汽車群,嘈雜的笛鳴聲,高樓上反射著的刺眼的陽光,都令人們心裏煩躁不已,恨不得棄車而去。
“我想我以往不在這個時候回家是對的。”一輛夾在汽車長龍中的黑色奔馳中,後座上的一位白衣女子輕笑著說道。
簡單大氣的白色襯衫,一條看似洗得發白的長牛仔褲,紮著一條長長的馬尾,額前的劉海遮蓋著她那纖細的柳眉,一雙棕色明亮的雙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雙唇勾起一抹略微無奈的苦笑,讓人有種想要吻上去的衝動,如鄰家女孩一般純淨的感覺。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大約三十歲的黑色西服的男子,他回頭看了一眼白衣女子,眼中暗含著敬畏,十分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宮總,要不是我耽誤了時間……”
“好了。”宮嚳月無所謂地聳聳肩,“也許上天是特意讓我在這個忙碌的生活中放鬆一下,我也許久不曾逛街了,我記得這附近有一條古玩街的是不是?”
“是的。”司機明白了宮嚳月的意思,他隨後問道:“那之後是否要我來接您?”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宮嚳月說完,打開車門,在群車中穿行而過。腳步平穩,臉色愉悅,如信步於庭間,璀璨的陽光在她那烏黑的長發中反射著金光。
司機看著逐漸遠去的那道白影,不由得搖首輕歎:“真是一個傳奇女子。”
走了約摸十分鍾,宮嚳月便來到了這條曆經十多年的古玩街,整條街道都是賣古董的商鋪,路間還連續不斷地擺著許多小攤檔,都是賣著一些玉佩、花瓶之類的物品。道路間來往的人很多,耳邊都是一些商人的吆喝聲和討價還價的聲音。
置身於這裏,宮嚳月有種安寧的感覺。
她原本是普通的工人子弟,父母收入勉強夠生活,一遇大事就要到處問人借錢,從小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嘲諷和臉色,正因如此,她從小就以賺大錢,養父母為己任。到十七歲時用自己省吃儉用再加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在股市上賺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從此不斷拚搏,到現在的25歲,她已經是全國第一企業的董事長,商業大亨,納稅大戶。可以說,如果她一倒台,中國的經濟也會麵臨巨大的危機,成千上萬的人也會麵臨失業。她是受之無愧的商業女帝。
巨大的收益總是伴隨著負麵的影響。現在的她總是忙碌於事業中,與父母總是聚少離多,整天世界各地到處飛來飛去,她偶爾自嘲地會想,也許某天她就是死在飛機失事上的。像這種悠閑逛街的時刻,上一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遙遠得仿佛是上輩子。
每次出門,父母總是牽腸掛肚,他們是矛盾的。既為自己女兒青雲得意而欣慰,又為女兒忙碌得像個陀螺一樣而心疼。他們總是操心女兒的終身大事,畢竟女兒太強勢了,幾乎沒有人敢追求她,婚事八字沒有一撇,實在讓他們頭疼不已。
宮嚳月唇角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如沐春風,不施粉黛的白皙鵝蛋臉上還隱約看見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迎著微微吹過的夏風走在各個攤檔邊。
此刻,她平凡的像是一個得閑的大學生,享受著悠閑的日子。
“小閨女,看看我這裏的玉鐲唄!配你們這些大學女生剛剛好哎!”旁邊一個攤檔上的檔主看宮嚳月就像一個單純的女生,便大聲吆喝,“很劃算的,才三百塊,從你們大學的夥食費裏抽一點出來就好了。”
宮嚳月睨了一眼這個檔主,四十多歲的年紀,樸素的衣著,粗狂的五官,典型的北方大漢。被人認為是大學生,她還是有些高興的,不過……瞥了一眼那檔主指著的白色玉鐲,她眼中充滿了笑意,對著他搖了搖頭就走了。
檔主見宮嚳月離開了,便喪氣地哀歎了一聲,繼續對著下一個過路者銷售自己的賣品。
宮嚳月四處看看,享受著這種寧靜的感覺。
剛才那個檔主還以為她是一隻小白兔不識貨呢!那種玉鐲充其量隻能賣到五十塊,商人就是黑心,這也是在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