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酗酒而歸的五人此刻正被罰跪在孔子像前,手上舉著高高一疊孔孟聖言。蔣文宣苦哈哈地嘀咕道:“手好酸,救命啊!”
楚修盡量挺直腰杆,勸道:“忍著吧,兄弟,副院長可是出了名的鬼見愁,他罰我們跪在這裏,已經是從輕發落了。”
“難不成他還拿鞭子抽我啊?”蔣文宣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那倒不會,副院長之所以被稱為鬼見愁,那是因為他殺人從來都是不見血的,他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阮宜軒說得七情上麵,想起自己的遭遇又要抹一把淚,他們喝光了踏雪尋梅的美酒,嚐盡口福,被罰跪也值了,可是他才喝了一杯啊!
“不會吧,那我要是再闖幾次禍,會不會死無全屍?”蔣文宣不禁在心裏掂量著他老爹和副院長,到底誰更可怕些?
“真沒用,隻會口頭上逞英雄,你就這點能耐?”宇文顥不屑的語氣裏滿是睥睨,蔣文宣敷衍著笑笑道:“是啊,不過你也沒比我好,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像蜜蜂一樣嗡嗡嗡的,吵死人了。”朱子善不耐煩地打斷,千年道行一朝喪,跟這些個瘋子混在一起果真沒好事。
“好熱鬧啊,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原來是你們在這裏領罰。”蘇雅芙帶著一群姐妹走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朱子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笑笑道:“雅芙小姐今天真早啊!”
“詩婧小姐。”阮宜軒花癡一般向唐詩婧揮手,唐詩婧哪裏理他。蘇雅芙掩嘴一笑,揶揄道:“哪有你們早呀,天還沒亮呢,就跪在這裏了。”
“雅芙小姐放心,我一定以此為鑒。”朱子善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像他這樣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這種顏麵盡失的事情自然是可一不可再。
“雅芙,你要是來幸災樂禍就省口氣吧!”楚修無力地看了她一眼,昨夜喝得太凶,現在頭疼得很,還要頂著一大疊書跪在這裏,真是既受罪又丟臉。
蘇雅芙滿是不屑地哼哼兩聲,回道:“本小姐還沒這閑情逸致。”
“別以為什麼芙蓉殿第一人了不起,在本公子發火之前,滾。”宇文顥惡狠狠地下逐客令,蘇雅芙對他臉上的不悅視若無睹,樂嗬嗬地取笑道:“宇文公子好大的火氣,莫不是惱羞成怒?”
“這哪裏是啊!”唐詩婧搶先回答,走到宇文顥跟前,接著說道:“詩婧聽聞宇文公子從不近女色,該不會是…”
唐詩婧意有所指地挑挑眉,一番話惹得幾位小姐低笑連連,一起跪著的幾人也不禁嗤笑出聲,宇文顥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是嚇人了。蔣文宣學著他剛才的語氣,說道:“跟女人計較,你就這點能耐?”
“本公子再說一次,滾。”宇文顥盡量壓下噴湧而出的怒火,可是以跪著的姿勢,本來磅礴的氣勢便矮了一大截。
“再不走,可就真要把他惹火了,他小霸王的作風,你們應該比我清楚。”沈靜言和孟越風並肩走來,蘇雅芙嬉戲的表情立馬換成風情萬種的嫵媚,問道:“這話,雅芙可否當成是公子的關心?”
“當然可以。”沈靜言敷衍著笑了笑,不久前,自己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這該說是女人之間的共性?
“沈公子說過要給雅芙賠禮謝罪,如今笑得這般牽強,莫非隻是哄著我說的?”蘇雅芙委屈的語氣裏半分不失高傲,似乎在告訴沈靜言,這便是她,芙蓉殿第一人——蘇雅芙,不是他可以隨意欺辱,隨意耍弄的。
沈靜言早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燈,拱手一禮,言笑晏晏地回道:“不敢,不知雅芙小姐要我如何謝罪?”
“明晚戌時,金陵樓,到了,我再告訴你這罪該怎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