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魚恍然一笑，在搖曳的燈火中映出麵如桃花，連對美色忌恨的常春也有些動搖起來，看見他不定的眼神，宋小魚毫不隱瞞地說道：“鄙人相信，宋大人絕不是有辱朝綱的人，況且，李汝之死……”
見常春臉色突冷，神情嚴肅，便轉了個話題：“常大人不必嚴肅，我們現在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呢，這樣吧，這道折子你說了算，那兩壺竹葉青就給了我如何？”
聽她一眼，常春倒是生起氣來，想來李汝是為了她而死，如今她卻要來討這兩壺酒，憑的又是什麼？常春竟連考慮也沒有，便脫口而出：“宋大人，請回去吧，這裏沒有酒……”
兩壺竹葉青正置放在案桌中間，常春脾氣性直如此，當麵回絕宋小魚。宋小魚似乎知道他會這麼回答，便從他手裏抽過折子，說道：“這道折子可是蓋過常大人的私章，常大人，不要為了兩壺酒毀了前程……”
常春怒道：“你……”
宋小魚看他氣得說不出話，便把折子重新放回他手裏，說道：“溫明絕不會將折子內容透露半點出去，請常大人放心。今夜之事，你知我知……”說罷，也不等常春同意，便拎起了案桌上的兩壺酒，轉身退出了屋子。
常春持著折子望著玄關處，久久不語。一陣風將門吹得更開了，屋內的燈火瞬間被吹滅了，常春這才起身走至玄關出將門關個嚴實。借著屋外燈火，他望著案桌上空空如此，忽然笑了出來，夜色中異樣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唯有他自己明白，他笑那宋侍讀已經深陷其中了。
“宋侍讀，任你自以為聰明，你卻不明白，你才是那枚一無所知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