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不能了。宋清抽回思緒，望著一旁的宋小魚，短暫的眼神接觸讓宋清覺得，他的魚妹似乎變得更加堅韌了，甚至是堅定，站在夜色中的她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宋清不由得心生冷意，他的魚妹好像……變了。
宋小魚和宋清眼神短暫接觸後便回到趙睿身上，隻在這一刻，眼淚就從她的眼中滾出來，佯裝出害怕和恐懼，為了讓趙睿相信她，她不惜跪了下去，拉住趙睿的手，哭道：“微臣怕死，微臣更怕死了身上爬滿蟲子，微臣對不起李汝，微臣再不殺人了，再不殺人了，皇上要保護微臣……”
哭得梨花帶雨，大概是趙睿看過她哭得最慘的一次，那爬滿蟲子的屍體確實將她嚇到了，否則也不會一邊哭一邊幹嘔，顯然是怕極了李汝的下場，更怕自己有朝一日變成李汝那樣。宋小魚貪生怕死，性子又賤，自己怎麼偏偏就放不下她？
“隻要朕在，你便一天能喘息……”趙睿幾次問過自己，他想對宋小魚怎麼樣，可每次的答案都是茅盾至極，若不是此次宋小魚失憶，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已經除去信王的趙睿，是用武力將她禁錮在自己身下，還是連她的心也一起抓住？是讓她淪落，還是讓她瘋狂？趙睿從不奢望宋小魚會愛上她，可為什麼在她失憶後，又燃起了那丁點希望？
哪怕是一丁點，趙睿都會在夢中笑開，不同於之前的仇恨，現在他隻把她當做瓷娃娃一樣愛護，哪怕是對她的囈語也會輕柔許多。隻是矛盾如他，聰明如他，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宋小魚是一杯毒酒？如果她假裝失憶，能讓她如此隱忍，背後該潛藏著多麼巨大的仇恨？兩次殺自己不成，第三次下手便一定不會失手，而且會比前兩次更狠，甚至是傾盡天下也在所不惜。趙睿防範未然，對宋小魚好臉色時又要時刻試探她，隻要她是假裝失憶，便會有暴露的一天。
“謝皇上……那宋……二哥怎麼辦？”
趙睿回神，知道宋小魚心中在想什麼，此時此刻，她能關心的隻有：紅了眼的宋清會不會殺了她？會不會趁他人不在殺了她？
趙睿聞言一笑，撫上她的頭，說道：“宋清，就留在宮裏吧……溫明，你也戒掉胭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