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奴今日在王爺的身上找到的紙條,筆記看似宋大人所寫,實際是摹仿字跡,宋大人是被陷害了……”
海公公閉上了眼睛,當日皇上不給宋小魚解釋的機會,怕是解釋了也不會相信,宋小魚看見安王死了,也萌生死意,草草地說了有人在背後主使,卻沒有確鑿的證據,沒想證據就在安王身上。
“安王已死,還有誰,會這般做?”
當今會寫宋小魚字跡的,隻有安王和信王兩個人,當年在國子監時,趙信因一手酷似宋小魚筆記的楷體受到文帝的讚賞,至此趙信更加酷愛臨摹宋小魚的字跡,畢竟是太傅之家,字本寫得相當漂亮。如今安王已死,他無論如何不會用死來設這個局,那麼,卻隻剩下信王一個了。
難道信王未死?
“依你看,會是誰?”
“皇上,當初信王臉被燒毀時無人親眼看到,回來複命的太監也隻是模糊其詞,怕是早就和信王勾結好了,據老臣所知,信王當日確實未死,死的是另有其人……”
“狗奴才!竟敢糊弄朕!”
“皇上息怒,老奴今日已經將那幾個太監審了,當日信王確實未死,而是逃了出去,死的人是陵陽的刺客,與常春有過交情,這次宮中凶死之事,怕是和逃出生天的信王有關,他在兩年前已經布下了此局,絕不可能輕易輸掉……”
“海公公,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海公公立即跪下,說道:“先帝駕崩前,曾給老奴下了一道密令,不管將來是誰做了皇上,都要盡心輔導,先帝特別說明,如果是二皇子登上帝位,為怕他將自己逼至絕路,適當時候,老奴要加以開導,所以老奴擅自暗中調查,不想辜負先帝心意,更不想看皇上和先帝一樣迷失自己……”
“父皇,竟如此為朕……”陷入恍惚,心中一痛,如今說這些太晚了,即便是宋小魚被陷害了,也不能挽回她的生命,回想起那夜,似乎對她太狠了。然而,他怎麼會不心痛,不心痛,為何吐血?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海公公又說:“為怕聖上生悔,在整理宋大人衣冠時,宋大人還有氣,老奴順手止住了她的血,如不出意外,宋大人應該活著……”
說得平靜淡然,卻聽得趙睿觸目驚心,他猛然從椅子上站起,驚道:“當真?”
“老奴句句屬實,非但如此,老奴還在壽材上挖了幾個孔……”
“海公公,朕……謝謝你!”趙睿當即命人進殿來,“傳令下去,今夜,將安王請出皇陵,朕要開棺驗屍!”
眾人大驚,唯有海公公微微一笑,從來皇帝都是可憐的主,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文帝如此,趙睿何嚐不是如此?若是沒有他在,這皇上,怕是要一輩子不得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