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不僅僅是想聊天怎麼簡單吧?”
“皇上聖明!奴才是在想高麗使團的那顆九龍珠是否真的價值連城?”
“嗬嗬,你又想提醒朕,難道你也朝臣一般,以為朕今日朝堂之上真看不出其中的貓膩?”
就在他倆對話的時候,一個宮女走上前來把那枚九龍珠交到王公公,他看著珠上那片極小的紅色汙垢麵有所思。
皇上問他:“這是人血嗎?”
“回皇上,老奴嗅過,有股怪異的腥臭味,不像是人血。”
“會是驪龍血嗎?”
“有可能,奴才不能斷定。”
“王貴,你對今日此事有何看法?”
“奴才不敢妄言。”
“盡管說來,朕赦你無罪。”
“高麗此番出使我國確有可疑之處,寶珠乃稀世珍寶,也不清洗一遍就放入寶盒進貢聖上,難道他們根本不把聖上放在眼裏?”
“是啊,這才是問題的關鍵。”皇上又問:“王貴,你說尹天成冤還是不冤?”
“奴才不知。不過我聽說尹天成辦案期間和眾多武林人士私交過密,而林培恩又掌管京師的步軍統領衙門、九門提督府,有謀反的本錢。”王公公邊說邊偷眼觀察皇上的反應。
“表麵看起來如你所說,實際上並不足慮。如今四海承平,武林經過朝廷多年的打壓,根本沒有和朕抗衡的實力。而林培恩手上那點兵源,還不如禁軍一個營的兵力。尹天成是聰明人,此時謀反,無異是以卵擊石,他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人心隔肚皮,聖上還是小心提防。不過,奴才覺得那個冒牌的丁吾疑點甚多。”王公公久經官場,練就一套圓滑的好手段。看風向不對,忙轉移話題。
“有何疑點?”
“奴才據他在朝堂的表現,雖蠻橫無理,不服王化。卻不像妖,倒和神仙有幾份相似。”
“王貴你見過神仙?”
“沒有。”王公公忙上前謝罪後說:“奴才的意思是,他身上沒有常人所說的那種妖精邪氣。”
“可是今日你我都親眼所見他現出虎身,分明是個妖怪。”
“古書記載,眾多神靈皆為獸身,日神是三足烏,女媧娘娘也有蛇尾。”
“朕今天似乎聽到他自稱姓陸名吾?”
“老奴也聽到了。”
皇上看著手中的《山海經》緩緩地讀道:“‘西南四百裏,曰昆侖之丘,是實惟帝之下都,神陸吾司之’。假如他說的是實話,那他不僅不是妖,還是天帝的使者。”
“但是李永賢有句話也沒說錯,聖上所貴為天子,但也不能識別妖邪。所以老奴隻能講這個丁吾身份有疑。”王公公又說:“老奴還有一事不明。就是國師今天朝堂上除了要求把丁吾押在白雲觀外,沒有其它進言。尹天成和李永賢相爭之時,他也不發一語,行為讓人費解。”
皇上放下書本,神態已經平和,他問王公公:“尹天成在天牢怎麼樣了?”
“尹天成是朝廷重犯,奴才已經吩咐下去,著他單獨監禁。”
聽到這話,皇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
原來尹天成犯得是謀反重罪,按規矩應囚禁在內監。內監牢房狹小,少則關五六人,多時有十幾人。這些犯人,亡命之徒居多,尹天成本是捕快,若關了進去,必受牢頭和眾囚犯欺侮,就是被打死在牢中也極有可能。王公公揣摩皇上還沒有殺他之意,就把他單獨監禁,做個順水人情。
“你有時間代朕去探望他,看他可有怨言。”
“奴才正好睡不著覺,今夜便去。”
“也好。”皇上又吩咐一名宮女交給王公公一把寶劍,那是從陸吾身上繳獲的金虹劍。
“朕觀此劍不像凡兵,你不如帶去讓尹天成鑒別是何神兵。”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