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火光照亮的一方天地中黑影如雲如煙,帶著淩厲的輕靈扼住銳利的羽箭,素手輕撫帶出一片暗沉的血光。空氣中逐漸彌漫起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一股壓抑的窒息隨之而來。
眼見禁軍傷亡慘重,常和頓時大驚失色地朝瞿偓望去。瞿偓亦是被眼前這一幕驚了,也不知今晚這刺客是何來路竟然有著這樣詭異的武功。不過他乃是征戰多年的武將,雖然覺得魚璿璣的武功不可思議卻也未曾像常和那般失態。他鐵青著臉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方才靠在弓箭手後麵的禁軍立即手拿刀劍衝向了魚璿璣。
黑壓壓的人似洞穴被淹抱團逃出來的螞蟻一般湧上前來,閃閃刀光白生生地刺入人眼,晃得人眼睛生疼。魚璿璣不敢大意,素手一揮把最後剩下的羽箭朝下射散,禁軍紛紛揮舞著刀劍擋住襲來的羽箭四處盡是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響。眼瞥著越來越多的人湧上來,眸色也跟著深沉了許多,看來她今天進宮來取東西還真是沒選對時候。
天時地利人和,無一樣於她有益。
眼下馬上離開才最重要!打定了主意她立即催動了體內的力量,雙腿彎曲身子往後一仰,一雙手臂攬出一個淡紅色的漂亮光圈來。隨著光圈擴散那剛猛的力量如江河之怒滔滔而來。眾人隻覺得一股強勁的力量朝著自己襲來,還不及抵抗便被震倒,五髒六腑更是如火燒著一般疼痛難忍。
噗,站在不遠的瞿偓也被這股勁道震傷,嘴角緩緩地流出殷紅的鮮血來。常和立即上前來扶住他,關切道:“瞿將軍,您沒事兒吧?”
“哼,小小刺客怎麼傷得了本將!”瞿偓重重地哼了一聲將常和推開,呼一下抽出近身侍衛的佩劍飛上前去朝著魚璿璣就刺去。魚璿璣一腳踹出一個禁軍朝他而去,跟著腳上踏風飛上禁宮的宮牆,就在同一時間一支金色的利箭劃破暗沉的夜色恍若流星般從常和身後方向射來。
她準備躍下的動作一僵,輕輕一聲嗤響,帶著寒霜般冷意的箭芒穿破皮膚插進血肉之中。稍稍有些暖意的血液從左後肩緩緩流淌出來,融入黑色的衣裳中。她微微一怔,慢慢轉過頭來。明亮光火下,一襲白衣的俊美男子拿著金色的開天玄弓慢條斯理地抬起頭來。如月肌膚上一張微帶清冷的麵容恍若水勾墨畫顯得藏秀含蘊藝雅非常,狹長的淺棕色丹鳳瞳眸射出一如既往冷淡的眸光,輕抿著花瓣般的唇靜靜站立與宮牆上的她遙遙相望。
一股寒氣從心底擴散開去,漸漸形成如深淵般的漩渦將她卷入其中不能自救。難怪她覺得他們那麼相似,原來連麵孔都是一模一樣。那張寂冷的臉跟記憶中的臉重合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讓她永世難忘的夜晚。
“你是想用這座冰冷的宮闕將我埋葬,是不是?你不信我你不信我,你為什麼不信我?”女子歇斯底裏的叫喊穿越時空而來重重地衝擊著她的耳膜,一聲聲控訴如鋒利的刀刃割裂著她的心。閃著寒光的長劍掠過眼眸,劍鋒刺破肌膚直插心髒,冰冷與炙熱碰撞,她能感覺到身體外流的血是那麼滾燙,眼裏看到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