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樣的齊天陽,楊齡的心就軟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手裏的藥箱重重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一轉頭,瞧見了他肩膀上滲透了紗布的殷紅,眸子一暗,語氣又不友善了:“怎麼就不能愛惜一下自己呢,你是傷者呀,怎麼能抱著她一動不動十幾個小時啊,這不,傷口崩裂了,還得重新止血。”。
夏寶貝再也邁不開步子了,身子無力的靠在了外間的牆壁上,他為了讓自己睡的安穩竟然一動不動抱著自己十幾個小時?!
心頭猛地被蟲蟻咬了一下似得閃過一絲麻疼,卻沒來得及抓住看個究竟,就被齊天陽傳來的聲音打斷:“我一個大男人的,流點血算什麼,我怕的是她的無助!”。
心沉了下去,寶貝快速離開了,那個男人的確是惡魔,惡魔的手段太高明,她確定剛才心頭浮蕩起一絲感動,他救了自己,可是他也摧毀了她的美好啊,所以,自己沒必要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她怎麼可能會在錦園裏遇上槍戰,如果不是齊氏要收購夏氏,爹哋也不會極怒而昏倒,所以,一切的源頭都是他這個惡魔!
悶悶的轉入了地下室,身上的髒衣服總是要換下來的,那上麵還染著那人的血,更何況今天無論用怎樣的方法她都要求的他放她出去,她一定要去醫院看看爹哋,更要去查查昨晚歐諾說的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想到歐諾這個名字,夏寶貝的心又撕疼起來。
眼淚在新換上的衣服上暈開一朵痕跡,咬著牙擦了擦眼睛,出門朝著小醫院走去。
“龍皇,確定昨晚錦園裏潛入了兩股人,一股在明,是我們故意放進來的南非那邊因為假鈔而追殺歐諾的人,可另一股……”青龍的眸子暗了暗,龍門裏查不出底細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倒是第一次遇見。
“查不出底細?”齊天陽蹙眉,其實在心底早已預料到了,昨晚那些人衝他開槍時,他就知道那些人不是南非派來的。
可能躲過他親自設計的監控係統的人到底會是誰?會是歐諾嗎?
齊天陽搖了搖頭,否認了自己的猜測,絕不會是歐諾,因為那些人不僅目標準確,而且對錦園的環境和四周的人群都了如指掌。
捏了捏眉心沒法繼續在去想,轉頭問了另一個人問題:“假珠寶的事情,歐諾怎麼會退到夏天豪身上。”。
火龍挑了挑眉,有些不肖:“大家都被那小子的外表給騙了,他其實早在十五年前就在夏家安插了自己的人,這次的事件他們做的倉促,可是也足以讓自己金蟬脫殼。隻是,夏天豪這次在業界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夏寶貝正好走到門口,火龍的話她聽了個清清楚楚。
“誰是諾哥哥安插在夏家的人,諾哥哥為什麼要安插人到夏家,即使有,那也一定是為了要保護我的。”寶貝嘶聲喊了起來,她不要相信火龍調查出來的事實,即使是事實她也不要承認,十五年前就進入了夏家的人隻有夏寶玲,她當做了親姐姐的人!
“齊天陽,你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夏家,我要親口去問問寶玲,我要去醫院保護爹哋……”赤紅著雙目,寶貝衝到了齊天陽床邊,哭著又喊了起來,一波波突來的打擊讓她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齊天陽蹙眉,看著她此刻的撕心裂肺,心也跟著撕疼起來,可是,在沒確定昨晚另一股力量時,他決不能放她出去,那些人昨晚看的清清楚楚,他能為她擋子彈,那麼她勢必就是他的軟肋,他絕不讓她陷入危險境地。
狠著心,瞪著她,故意讓聲音冰冷無情起來:“不行!”。
“求你……”
“不行!”
齊天陽也咆哮了起來,壓抑著胸口湧動的撕疼,此刻惟獨堅持到底才能護她周全。
“嗬嗬!齊天陽你的心果然冰冷無情,你的人果真是惡魔。”冷笑一聲,夏寶貝猛地站起了身子,“你阻攔不了我!”從牙縫裏擠出最後一句話,快速從一旁的水果盤裏抄起了水果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讓我出去!”。
齊天陽的黑眸裏噴出火來,眼看著鋒利的刀刃在她細白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殷紅來,瘋了一樣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赤著腳跳下床,“寶貝不要亂來,我讓你出去,把刀給我。”。
“不,不給,我安全出去後自然不會傷了自己,要不然,我就在錦園裏割喉,讓你纏上官司,然後,我變成厲鬼也要纏著你!”夏寶貝似乎真的失去了理智,刀鋒又深入了幾分,刀背上有如柱的血流開始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