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
寶貝的眼睛悠悠睜開,頭昏沉沉的,身體一點勁也使不上,好像生了場大病,動了動,發現被什麼東西禁錮著,轉頭,齊天陽刀刻般的線條就撞進了眼裏,他的唇蒼白,眉頭緊蹙,可依然影響不了他非凡的容顏,立領的白色中山裝被她枕的有些鄒巴巴的,她記得昨晚和這個男人又糾纏到一起了,而這次,他是為了救自己!
他的呼吸均勻,一點也沒意識到她的醒來,隻是手臂任由夏寶貝怎麼鑽也鑽不出來。
沒了力氣軟塌塌的倒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臂又往緊的圈了圈,眼皮跳了跳卻沒睜開,這一刻的安靜他想多享受一會。
“齊天陽!”她戳了戳他的身體,低聲喚他。
壓下心頭想睜眼看她的衝動,依舊閉著眼睛佯裝睡著,聽她的聲音中氣很足,好像剛才的吐血隻是一個假象。齊天陽?!嗬,這個女人從見到他第一麵就是直呼他的姓名的,不然,就是惡魔,壞蛋之類的代名詞,她好像從未像其他女人那樣叫他總裁,或者齊少!
嗬嗬,齊天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竟然這樣好聽,嘴角微微揚起,不自覺的笑痕暴露了他已經醒來。
“十足的壞蛋!”夏寶貝冷了臉,惡魔的骨子裏都是壞水,明明醒了,卻還要作弄人,假裝睡著。
無法再假裝,齊天陽緩緩睜開雙眼,做了一個初醒的模樣,“寶貝,醒了?好些了嗎?”。
他寬厚的掌落在她的臉頰上,他的掌厚實溫熱。
“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敏感如她,第一時間就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別的事情。
他微微一怔,盯著她紅潤的臉頰,那水樣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澈如水,一點也沒有生病的樣子,可是,她的嘴角明明還殘留著血跡。
指腹輕輕的挪到她的唇角,輕柔的給她擦去那些斑跡,一會還是直接問楊叔得了,既然她什麼都不記得,那麼他也沒必要說出來給她徒增擔憂,深邃的黑眸微微一彎,笑容在那張妖孽般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可是,那笑容竟也無此攝人心魄。
夏寶貝的心被他的笑震得柔柔一縮,慌忙別開臉,不能再多看他一眼,這妖孽似乎具有什麼神力,能在瞬間捉了人的意識!
“我有些喘不上氣了,你把胳膊鬆鬆!”她的話音裏帶上了一抹心悸,一抹慌亂。
“嗯?哦!”齊天陽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竟然忘記了,她還被自己用力的圈在胸前,這樣的力道,她能呼吸才怪呢!
“我要跟你確認一件事情,昨晚,我似乎聽見你跟秦秘書說起夏家,夏家又怎麼了?還有,我爹哋有消息了嗎?”夏寶貝的目光沒有焦距的在病房裏來回轉著,卻終不敢再把眸光落在那張臉上,低垂下頭,聲音輕靈而起。
昨晚說起夏家,還是跟秦一鳴?
齊天陽微微蹙眉,她記得昨晚,記得秦一鳴,那麼是不是也記得她如何攀上秦一鳴的身體?
拳頭無端的就捏緊了,想到她昨晚那樣媚眼如絲的望著另一個男人,他內體暴跳的細胞就活躍起來,她的美好隻能屬於他!
“不記得了!”聲音突然冰冷了幾分,可眼睛卻依然緊緊盯著垂眸緊皺的夏寶貝,他竟然會怕她生氣!
夏寶貝抬眸,她不知道這個善變的惡魔聲音怎麼就突然冷了,有一個聲音清晰的印在她的心裏,她確定昨晚軟在他懷裏之前,她真的又聽見,他們在書房說起夏家!
“真的,不記得了?夏家已經毀了,怕是也再沒有什麼值得你們關注的了,不記得也罷了,隻是,你曾經答應過,要找回我爹哋的,現在可有消息?爹哋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寶貝的眼圈突然就紅了,想到已經如廢墟般的夏家,想到下落不明的爹哋,她的心如針刺般的疼起來。
“傻瓜,怎麼又哭上了,答應你的我就一定會辦到,相信我,很快就會有消息了,至於昨晚說到夏家,暫時先讓我保密下吧,再過幾日,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還是齊天陽先舉手投降了,他真的容不下寶貝在自己跟前掉淚,每一次,她的淚都如煮到沸點的開水一樣狠狠燙在他的心上,那種疼帶著刺一樣要殘留很久!
他又將她攬進了懷裏,輕柔的拭去她的淚珠,凝著她的發頂,即使她是自己的劫數,他也不要放手,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要無拘無束的愛一次,隻要這一次!
她轉過頭,盯上他的眸,爹哋在這個男人手上不是嗎?可是,為什麼,他似乎一定也不知道的樣子,可,曾經那封彩信上的圖片的確是他齊天陽啊!她看不懂這個男人,他的心思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