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以手覆麵,自家妹妹怎麼又出現這蠢相。
月離怎不知玉涵在想什麼,敲了一下她的頭,說:“羅嗦什麼,還不快啟程。”
確實是遇上麻煩了,大晚上就要出發,惜念心中不由一緊:“背後勢力很大?那些人不能動?”
然而回答她的,隻是月離痞痞的一笑,帶了絲揶揄:“隻是家中出了點小事,不過看惜念這麼著緊我,若不然跟我回家也好。”
說著正經事呢,誰知畫風說變就變,惜念一掌拍開:“你可以滾了,不過滾之前我真誠地介意你這幾天莫要再造殺戮,否則會招來更大的禍患。”
猝不及防的,月離拍了拍惜念的頭:“過不了幾天我便會前往扶桑,畢竟我也是想念扶桑的桃花釀了。”
月離走得匆忙,想也知道他遇到了多麼棘手的事,惜念微歎:“你要是說需要我幫忙我也可以跟你走的啊。”
不過既然他不願自己跟著,想必他不願讓自己看到他麵對殘酷爭鬥的一麵,畢竟自己與他也還處於微妙中,說熟悉麼,也不過是知道對方的化名而已;說陌生麼,兩人卻又如同多年未見的朋友,相知相交,好像一眼便能明白對方所想。
他們的分離沒有纏綿的告別,就算惜念心裏升起了一股離別的憂愁,但也因為扶桑桃花釀一掃而空。
月離帶著惜念的話離開,有些莫名,然而一路上玉山玉涵跟隨公子左右,並非不能從隻言片語中發現一絲憂慮。
入夜,房中隻餘留月離一人。
門窗緊閉的房中燭光無風自動,月離隨意地靠在床頭,沒有抬頭卻揮手指向窗欄:“進來。”
沒有起伏的話音剛落,一個黑影“咻”一聲跳入房間。
月離紋絲不動,黑衣人亦是站如鬆,直到他輕翻下一頁時才抬眸而問:“可有她消息?”
黑衣人的神色堙沒在黑色麵巾之下,唯有往日的銳利眼神變得赧然:“魅該死,請公子恕罪,魅無法查出她的來曆,隻知道她與星辰樓主關係匪淺。”
魅跟隨月離五年有餘,雖然沒有玉山兄妹久,可對月離的了解甚於他們。
月離公子之所以能在江湖中屹立不倒,不隻是因為他武功造詣傲視流桑,更主要的是他背後的一支勢力,一支由公子統帥貫穿了流桑的勢力,隻要這支勢力在,月離公子隻需等待時機振臂一呼即可入雲華,可以說月離公子跺跺腳,帝都雲華便要震三震。
可這支足以令雲華日不能安食、夜不能安寢的勢力查不到這個叫顧惜念的更多資料!
魅靜跪等待月離的發落,然而月離的視線卻一直停駐在書冊上,好像那裏正有他需要的答案,一時間,房間靜的連空氣都仿佛停止了流動,可這份安靜卻讓魅覺得似暴風雨前的沉重,他的氣息在慢慢變得混亂。
終於,書冊翻到最後一頁,月離合上,對依舊筆直跪地的魅說:“你可知星辰樓主顧子衿的另一個身份?”
“文帝十三年,星辰樓主救醒昏睡不醒的裳國公主顧蓁;文帝十四年正式被聘為裳國太醫院主事;文帝十七年,星辰樓主任命裳國國師,賜姓顧;文帝二十三年,顧子衿卸任國師一職,從此星辰樓一朝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