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夏季,現在的桃嶺不見花,隻有掛滿了枝頭的桃子,可是碩大飽滿的桃子也轉移不了惜念的注意,隻是在那一句話後,就像被雷擊了般,拚命隱瞞的東西衝破了阻礙,發瘋地逃逸出來。
惜念恍然才發現,這些時日經過了太多的事,然而有時又感覺恍然如夢一場。
說話聲停頓在那兒,她還想聽一聽,關於墨傾,關於她刻意不去想卻又清晰地就如在眼前的夢境,一股寒意卻陡然逼近。
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芒刺般的陰寒隨即而來,常人根本無法抵擋一二,可惜念是誰,子衿都感歎的莫測內力哪是這麼容易就能遇見敵手。
腦後風聲跟緊,陽光照射下,明亮刺眼的劍光如冰淩般落下,針芒如雨,而她還未來得及感歎驚豔灼耀的劍法,芒刺更近,幾乎貼上了她的皮膚。
一個閃身,快得無人能看清,惜念旋身捏住劍尖兩寸處,素衣裙擺披帛隨著她的動作而飄動,不過是躲避風險的動作竟若仙子起舞,讓兩人不由一愣。
“我隻是個路過的,好奇過來看看桃樹,兩位沒必要趕盡殺絕吧。”惜念放手拍了拍手,沒有聽壁腳被抓的尷尬。
雖然行走江湖多年,可她愣是沒在江湖中留下自己的名號,可見是個不想生事的主,而事實上打打殺殺也始終不是她心之喜好。
方才沒動靜的男子抱拳帶著歉意笑笑:“是在下的侍衛唐突了,不知姑娘是否傷到?”
“這還差不多,”惜念甩甩手,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心寬的原諒了,“這位小兄弟好俊的功夫。”
被提及的侍衛黑發墨瞳,身著青色戎裝,劍雖已回鞘,擱在腰間,卻依舊蓄勢待發。
“哈哈哈,啊千,看來又有女子對你傾心了。”雖是調笑的聲音,卻天生帶著一絲威嚴,不容人輕視褻瀆。
惜念適才打量起他,又是一張美的令人驚豔的臉,年不過二十幾,眼中卻如曆經了滄桑,仿若一眼間便能看透世事,身材清瘦但並不見病態,相反,長年累月的練武讓他變得精壯,朱紅色的衣服裹身也並不張揚,反而更襯得那膚色雪亮,長長的黑發隨意的用一根暗紅色帶子束在腦後,一張仿若上天刻意雕刻過的精致臉頰讓無數女人也為之淡然失色。
一雙罕見的火瞳熠熠地盯著惜念,好像看著她,卻又似透過她在思考著什麼,那侍衛手握劍柄,防備地看著惜念。
好驕傲的人!
惜念亦是不示弱地瞧著他,話卻是對著紅衣男子說:“想不到你的侍衛挺傲氣的,本就是他無禮在先,怎麼到成了我的不是。”
黑瞳中閃過一絲詫異,想他司徒千雖不屑於與女子一般見識,然這女人體內蘊藏的內力是他從未見識過,觀她的衣著也不是尋常的山野村婦,所以他的內心竟隱約地渴望起試探一二,與她過招。
心念一動,青峰出鞘,墨發張揚,與他的沉默極然不同。
惜念細瞧著,竟是發現了寶般,不由感歎作為侍衛,竟生了一張不輸於主人的臉,一如鬼斧神工般的精雕細琢而成,膚色偏向古銅色,清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她,就像是看到了宿命的敵人般,與手中青刃遙相呼應著,劍氣霎時侵入她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