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的沉默卻像濺入油鍋的水,驚起被刻意以往的朦朧熟悉感。
“既然地圖已經在華池,蘇瑾顏定是不會放棄這次機會,而未若雪的目的也是衝著神劍而去。她放出風要招親,實際上是想打著成親的幌子引來更多的人,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即可得利。”月離輕輕抽出被緊握的手,轉身輕躍而起,如煙般頃刻間掠影無蹤。
惜念雖氣卻也無奈,怎肯落了下風,月離已入生死劫,而應劫之人若要避開則需尋找一個可以化解此劫的人,而她必然是無二人選,隻是化劫之人卻不知如何化解。
待得惜念起身,猛然停住跨出去的腳步,一隻白色信鴿停留在她身前,吱吱叫著一般人聽不懂的音調,而惜念卻猛然一震,不可置信。
白鴿輕叫一聲結束報告,惜念手中突現一股朦朧月色,隱約之間白鴿化作青煙而去。
歎了口氣,似是無奈有像是悲涼,此刻,她發現自己就好比站在懸崖邊,借著單手拉著月離,一隻手勉強支撐不讓他掉落。
自進入魏國之後惜念發現額間玉石隱隱有股灼熱感,而觸目望去,竟是看到了懸浮在上空朦朧霧氣,那便是子衿說的煞氣?
古籍記載魔界煞氣已經侵蝕人界,可除了子衿,惜念至今都不知何為煞氣,而現在卻像是開了天眼般,竟然看到了。
最為緊要的時候月離卻遇到了生死劫,此刻流桑煞氣熏得人魂魄不全,因為流桑的天空飄浮一層黑氣,那是被煞氣汙染的人類魂魄,此時人一旦死去,靈魂不但不能進入冥界反而會被煞氣吸走,所以她絕對不能讓月離出事!
“將軍,主上有令!”進屋後的舞姬不再是舞姬,而是一位比尋梅更冷的女子,且是一位蟄伏在煙花之地的暗衛。
連翟接過舞姬遞上的紙,臉色煞然變白,又從白色突變為紅色,戲劇性的轉換著讓人摸不著頭緒,但是顫抖的雙手卻能告訴外人,他很是激動,而那顫微的喃喃聲證實了他們的猜測:“找到了?找到了!”
什麼找到了?
惜念想再靠近一些卻被月離一把拎起,不由嗔怒地瞥了他一眼,而月離依舊是麵色不變,繼續盯著屋中:“你會跳舞麼?”
“什麼!”惜念沒反應過來。
此時女子正走到屏風之後,就在電光火石間,月離早已躍入屋中而沒有驚動到連翟。
連翟是誰,星國丞相的弟子,魏國守城都將,而舞姬更是未若雪手中暗衛,兩人武功底子都不差,然而相比月離卻是遜色了許多。
惜念詫異,剛才那一瞬竟是連她也隻能勉強看清個大概,可見之前他藏拙有多麼成功。也在這個時候沒來由的腦中出現了些許從未見過的畫麵,像記憶卻又覺得恍惚。
手刀落下,隻餘留一絲清風拂過,舞姬昏厥倒地。一個旋身,惜念亦是輕鬆落在屏風之後。
此時,外麵的人等不急了,連翟催促的聲音一陣陣傳來:“啊荷,好了沒——”
不過一道屏風的距離,惜念也不急,好整以暇地想看他要怎麼做,不料月離卻一把扯下舞姬身上的衣服,丟給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