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河流的水涼透了身體才驚覺,她竟然險些靈魂出竅。
岸上的人有些著急,隻是因為傾湮雖掉進了河裏,但沒有沉下去,反而漂浮在水麵,好像在思考事情,於是也沒有急著將她拉上來,隻是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哪怕是魔宮的水,也是冰涼刺骨,他等了小會兒都沒發現她有動一下的痕跡,於是顧不得畏懼這裏的水,半個身子都浸在水裏時才發現這姑娘好像睡過去了。
傾湮感覺有人搬動自己的身體,而後又猛地摔在了地上。
正是這麼一摔,她才晃悠悠地醒來,也不知方才想了多少的事,看著一臉不解望著她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才我想事情太投入了,打擾到你不好意思。”
“是嗎?我還以為你想不開,”那人見傾湮五十,便也放了心,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揪心,“我不小心看到你被洛兮夜教訓,不過你要是傷心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回場子。”
傾湮“噗嗤”一笑,這個人的思維,怎麼和無憂這麼像呢?
說起無憂,傾湮也發愁,她都能潛入魔宮了,怎麼就找不到無憂呢,莫非無憂還在某個角落中?
男人又仔細瞧了瞧傾湮,發現自己猜測沒錯:“你有心事?”
“嗯?”傾湮也不知道這個才一麵之緣的男子怎麼就這麼關心自己,“你怎麼知道?”
男子指了指她的臉,說:“一看就知道。”
她的確有心事,還不小,可她誰也不能說,更何況這個幻境更加迷離。
她自己的幻境是她曾經過的,所以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好像順其自然,離泫的幻境是他的執念,所以她才會到了無妄山又去了瀾海,可他幻境中的人都看不到她,她於離泫的幻境也不過是個外來的幻影。
可是無憂的幻境不同,她認識無憂純粹偶然,而且認識他也不過那麼短的時間,要她如何去猜測無憂的執念是什麼?
權利?他已經是魔帝了,擁有魔族無人可以睥睨的魔力,在魔界,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他隻要登高一呼,便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至親?他無牽無掛,隻是傳承了洛淩天的魔帝之力,而並非是他的轉世,所以也不會有親人的桎梏。
那到底會有什麼原因讓他陷入幻境而出不去呢?
算算時間,她最先從幻境中走出來,不過憑借了一分比常人略微堅定的心誌,可也是費了不少的勁,再加上離泫,無憂進入的幻境的時間遠遠超過了他們倆。
“我有個朋友,最近突然不見了,你說他無牽無掛,又不會受名譽利祿的牽累,到底會在什麼地方呢?”不知覺中,傾湮覺得身邊的人似乎聽可靠的,不是像黃衣男子那樣,滿眼都能看到對她的不屑和歧視,這個人似乎還挺有風度和禮貌的。
他真的琢磨了一下,感覺傾湮說得不是真的,但也絕非是假,真假摻半,到也不知他該怎麼分解這句話。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他躲在某個地方偷懶了。”
啥?
傾湮從未想過這樣的答案,偷懶,無憂會偷偷躲幻境裏頭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