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草並不是珍貴藥草,所以三界內也沒有人會為了一種極少用到的藥草特地去闖危險係數極高的流放島。
洛虞一驚,問傾湮:“你要奇異草有何用?”
這種幾乎被三界遺忘的草,就連司藥神君殿內的神草集都不曾記載,而清楚內情的人也就傾湮離泫以及隱約知道些的洛虞。
傾湮解釋,果真如他猜測一般,為了伏魔笛。
“啊虞,如今離泫正在對抗伏魔笛中玄曦留下的幽冥之力,隻要將這層障礙捅破,我們再以奇異草清楚遺留的靈力,他就可以徹底掌控伏魔笛了。”
不得不說,傾湮的每一步都踩在風霜刀刃之上,然而她甘之如飴,這是她毅然放棄了安寧而選擇的路。
洛虞沒有反對,唯有心疼。
“啊湮,若是當初的不曾發生,”沉默片刻,洛虞開口,聲音沙啞,“若是……”
“如今再說有何意義呢?”傾湮打斷了他的如果,“他們既然敢做就敢當,而且……”
頓了片刻,她才說:“啊虞,我或許知道當初戰爭之初的密辛了,冥界也不過是個肮髒之地罷了。”
說什麼三界內善惡美醜,無論何種麵皮,到頭來隻要在冥界千元鏡下走一遭就都能清楚了,可惜,千元鏡照出了世間千姿百態卻照不出他們自個的醜態。
“你是說——”洛虞一驚,“當初魔帝洛淩天攻打冥界?”
“攻打冥界隻是個開始,血戰忘川、火漫梵境,我相信冥界欠下的血債淋漓。”
傾湮這番話引得洛虞深思,當初的戰事他經曆過,知道的遠比傾湮多,可她的這些謀斷又是從何處而來?
“啊湮,冥界縱使和魔族牽扯不斷,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賭!”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他知道傾湮最大的心願,可再多的願望也不能與她的性命相比,“我不想再經曆一次噩夢。”
他眼睜睜看著她被推入誅神陣,這是他至今也無法抹去的痛。
“奇異草我來想辦法,你回雷玉府等著!”是他引來凶獸看守流放島,那也該由他去取。
可這怎麼行!
“啊虞,那是饕餮,”傾湮一急,“我知道你曾經製服了十頭凶獸,可它們不同於以往,更何況你的傷……”
洛虞一笑,雲淡風輕:“那又如何,我既然能製服一次就有第二次。”
“那我在這裏等你!”傾湮怎麼可能相信,他出現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隻是靠近引起饕餮注意就引得上頭關注。
如果洛虞為了替她采奇異草而引來饕餮瘋狂暴動,上頭的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雖然不確定會不會有人來助他,但她至少肯定上頭的人絕對不會放過異動的任何可疑。
“你現在回去,”傾湮製止了他進去的腳步,“我現在不要了。”
三界之內,唯有洛虞會在她為難的時候無條件幫助,如果要為此而搭上他的命,傾湮縱使自己身死也不會情願的。
洛虞下界時是受了紫淵的意,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查看流放島,可回去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帶著傾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