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船艙及其的安靜,除了各自的呼吸聲,誰也沒有知覺,也就沒有人發現艙內少了一個人。
身邊的豆芽菜靠著她,陷入昏迷才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童真。
傾湮一直都是睜著眼,本來收起的靈力才此時化作一張虛無的,凡人不可見的網,籠罩在兩人周身。
她沒有發出一些響動,這種一入凡塵就被當成待宰羔羊的事業沒有引起她分外的動怒,歸根結底,還是身邊這小豆芽惹來的禍。
誰讓他掏錢袋子被那兩人看到了,他錢多,不宰他選誰?更何況船艙內一眼就能分辨出誰有錢。
這種穿著雖然不華麗但質地外行人都能覺得肯定好的衣服,還有傾湮那飄然於世,透著霞光,染就聖靈石靈力的法衣,就連權貴都不定能見一麵。
船家和他的搭檔不知道這叫什麼,但認定了這兩人就算身上沒有太多值錢的東西,但就算兩身衣服就能換好幾個錢,或許供他們這輩子花銷都夠了。
傾湮想了許多,但她沒有料到,正是這種事不關己的默然才引來兩人的覬覦。
船上的人互相認識的少,也就他們倆看著有些像姐弟倆,但其他幾位都是獨自前行的客人,有男有女,但至少他們互相不認識,相互之間十分淡漠,他就揪準了這點,才讓船家選的客。
傾湮靠著船窗,沉默地等著兩人的行動,不過這兩人如何到也引不起她太多關注,反而是陷入昏迷中的小豆芽。
進入船艙之時她便聞到一陣異香,不過好在她已不再是公主顧蓁,凡塵的多數藥毒對她無效,所以也沒明說,而蕭陌虞也就沒有多問。
畢竟是個孩子,或許他有夠高的警覺心,但平時被人保護的太好了,缺乏江湖中行走的經驗。
不過借由這能使人昏迷的藥,倒也給傾湮看到許多有趣的畫麵。
小豆芽沒知覺的時候還是挺討人喜歡的,卸下防備,靠著她酣睡,輕輕的呼吸打在她的發絲,帶來些微的暖意,而雙目緊閉,帶著些少年的青澀和平日裏妝模作樣的老練,乍一看,怎麼就和洛虞小時候這麼像?
等等!
“阿虞小時候……”傾湮一驚,不知怎麼的看著看著就想到了洛虞,可她認識洛虞的時候,他早已長大獨自擔負起了南極一方天地。
莫非是自己太思念洛虞了,所以看著這孩子也不由會想到他?
蕭陌虞本靠著傾湮,感覺傾湮身子動了動,便有些不舒服,於是拉過她的手,繼續找了個位置接著睡。
這到底是被藥迷暈了還是自己累了想要睡覺的?
傾湮想,我能把你想象成阿虞,這許是我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船家貼著門聽了聽,對旁邊的人說:“沒動靜了——”
於是那人帶著繩子和麻袋,悄悄開了門。
這艘船並不精致,也有些陳舊,所以在打開船門時便伴隨著咿咿呀呀聲,男人極為小心謹慎,生怕裏麵的人醒來,而就在他打開的一刹那,才踏入一隻腳便撞上了一個強勁的力,就像一堵看不見的牆,橫亙在他麵前,而他就這樣猛地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