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虞也想不明白,他好像方才做了個夢,夢裏是他從未到過的地方,那裏像是某個府邸,然而令他看不真切的是自己似乎就是這個府邸的主人。
很多人跪在他的麵前,仿佛做了什麼不可赦的事,正請求他的原諒,而另幾個看似是他好友的人在不斷開脫,一副為他好的樣子。
他知道該相信他們的,然而自己為何生出了一種叛逆的心思。
那種明知不可為卻非要達成的願望,也是一種默默耕耘了許久,隻為最後一擊達成己願的微渺心思。
“以前總是為這世道成全他人,可是,這一次,這次我想全了自己的心。”
這是他醒來記得最清楚的一句,可到底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夢裏的一切看似真實,卻在醒來後逐漸遠去,蕭陌虞想,或許是平時看多了些話本子吧。
不過方才是怎麼回事?
蕭陌虞看了看周邊,依舊是黑夜寂靜,月色西去。
他摸了摸心口處,方才就是覺得心口突然一抽搐,又像是被拍了一下,所以才醒來。
可是他抬頭看看,傾湮就坐在床尾處對月打坐。
這就是他們習武之人訴說的呼吸吐納,雖然他所知道的與傾湮有些不同,可她是修仙之人,想來與江湖中的高手也是有不同的。
傾湮從神識中醒來,發現蕭陌虞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
“做噩夢了?”傾湮看了眼,卻沒什麼說話的欲望。
神識中誅神劍並未躁動,隻是嗡鳴了幾聲,卻讓她亂了心神。
這是不是說洛虞可能就在附近,而她瞧著蕭陌虞,心想著暮顏城,如果自己就跟著他,是不是在暮顏城就能……
蕭陌虞隻是震驚於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夢,然而夢醒了,夢境也被打碎,那些不真實的終究是消散了,他也不會刻意去想些被他忘記掉的夢境。
“天快要明了,我們天亮後就早些趕路”傾湮有些迫不及待了。
暮顏城本就是洛虞身為蕭衍時的出生地,他在那裏長大,又以此為起點成就了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公子月離。
傾湮緩緩一笑,哪怕是變得微不可及,她也 不會放棄的。
“昨日,我聽到些議論……”蕭陌虞有些小心地說,“火靈,他們在說什麼火靈、水靈,這是什麼?”
傾湮到是不知,這麼快就有人再傳,便問了句:“你聽誰說的?”
蕭陌虞也奇怪,他都沒看清楚人,可那幾個黑影就在那絮絮叨叨:“我也不知道,就是你離開時我覺得甚煩悶,於是就在小院內走了走,然後就聽到假山石旁站著幾個人,我怕被發現,沒敢靠太近,就聽他們說什麼水靈不見了,火靈也逃了。”
經蕭陌虞這麼說來,傾湮就奇怪了:“可看清了這些人麵貌?”
不過說完她就了然,漆黑一片的時候她能指望一個凡塵之人生了雙火眼金睛嗎?
不可能。
蕭陌虞奇妙的發現竟然被傾湮歧視了這種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於是有些生氣:“我隻是個中毒已深的凡人,不似你們可以飛天遁地,禦劍飛行,哪能白天黑夜看人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