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黎念先給素遙查看了傷勢。
“不算嚴重,並沒有傷到筋骨或心脈,將毒處理一下就成了。不過倒是希望幾位後麵幾日且注意些,不能去的地方還是少走動為妙。畢竟淩雲穀不是什麼大派,實力也有限,下次不知輕重傷了誰可就不好辦了。”黎念語聲平靜,說完即施術治療素遙的傷口。待傷口已有愈合,她便起身拿了一包什麼東西給晏白。
“祁川,回去。”
“哎?師姐我這才過來啊!”祁川不解道。
黎念沒再出聲,而是拽起祁川的衣襟便向外走。
阿涼難得瞪大了雙眼,她雖然不喜祁川的聒噪纏人,但得說這黎念可真是強悍霸道,這下樓的一路全是祁川討饒的聲音。直到她透過窗戶看見兩人走遠,這動靜才漸漸消去。
阿涼回身時,晏白已將黎念給的小包打開,傾倒出裏麵的白色藥粉。然後倒了些清水在瓷杯裏晃勻。瞅了一眼他不流暢且稍顯混亂的動作,阿涼轉身離開了屋子,去往隔壁找尋宵樓。
“這次是什麼樣的狀況?”
宵樓自窗邊轉過,答道:“不知。祁川也隻是在信中提了下北帝近來思慮甚重,疑有夢魘纏身。”
“這種小事淩雲穀自己解決不了?”阿涼反問道,顯然是對這番說辭並不相信,“剛才這人你也看見了,可不是會相信我們的樣子。”
宵樓笑了笑,傾身給阿涼倒了杯茶,卻是道:“淩雲穀既為四大門派之一,也難免會有點傲氣。我想,他們當是嚐試過的,隻是結果不盡如人意罷了。而北帝身份特殊,他出現問題,淩雲穀自不會坐視不理。若我沒有猜錯,派中的長老在我倆談話時已經朝這趕了。”
“還真是不喜歡同這些所謂的名門貴派打交道。”阿涼微微皺眉,並沒去碰桌上的茶水,“趕緊找個時間把這事給結了,然後我們就可以走了。”
宵樓笑著沒應,轉而自袖間取出一枚銘牌交給了阿涼。
阿涼麵有猶疑地接過,隨即發現這正是祁川送去魅羅軒的那枚。就在她想交還時,手中動作一頓,神色變得有些莫名。
“……何意?”
宵樓搖搖頭,回道:“我如何得知?想必這也是淩雲穀暫時沒有找到應對之法的原因。此事不急,後麵兩日祁川應該會安排我們入宮覲見,屆時再依據北帝的情況而定。”
“莫非你還真想攙和?”
“若有攙和的價值,自然是要留下看一看的,哪怕並不由我們出麵。”宵樓道,將青狐自臂膀上順到了桌麵,給它倒了清水。
阿涼看見這樣的宵樓便知他已是做了決定,再說什麼用處都不大,便離了他的房間。出來時隔壁亦是沒什麼動靜,她想了想,拐去後方小庭院。
朗月疏星,阿涼在院中站了沒多久身後即有清淺腳步聲傳來。
“是不是將軒轅訣全部給你就能斷了?”
阿涼轉過身子,晏白仍舊是那一身素淡的白衣,眸光疏離神色淺淺。說起來,他的模樣其實很俊,就是用眉目如畫來形容也不為過。而且和宵樓的妖美不同,他更年輕,有種獨特的幹淨清爽,看上去就似普通的鄰家少年。然而阿涼卻清楚,能以凡人之身承受長離和軒轅訣的絕非會是什麼普通人,遑論他那一身不知來曆卻異常充沛的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