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他和殺手盟似乎還有其他糾葛,似乎是,他想要離開殺手盟,比如說,言九卿怎麼會救一個殺手?
“以你們殺手盟的規矩,怎麼才能讓那些人不要再刺殺我?”她找了個凳子坐下,然後又問。
“又或者,怎麼才能知道,是誰買凶要殺我?”
安憶柳目光灼灼的極其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等待他的答案。
“殺手盟的規矩,想要取消任務,必須是盟主親自命令,或者是,讓買主主動提出取消。”
“想要知道誰是雇主,這是門派的規矩,無人可以探查到。”
安憶柳覺得這件事有些難辦,除非有比殺手盟更強大的勢力強迫那個什麼盟主取消殺她的任務,要不然,她隻有等死的份。
怎麼辦?言九卿不是挺厲害的嗎,讓他找人出麵去挑了那什麼狗屁殺手盟,不知道行不行?
或者就是找出是誰要害她,這似乎也不容易辦到。
她有些生氣了,她到底殺了別人爹媽還是搶了別人老公,為什麼會有人要殺她呢?
“你真名叫什麼?”她突然問道。
阿水一楞,不知她為什麼問起這個,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虞景封。”
安憶柳瞪了他一會,突然覺得跟他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不過他為了救自己,她感謝的話,還是要說兩句。
“不管你是不是誠心救我,但那天若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所以我安憶柳欠你一命。”她說道。
然後她猛然間覺得自己似乎有些苦逼,來這裏沒有一個月,怎麼欠了別人這麼多的救命恩情?
歸根結底,還是那個買凶殺她的人造成了她如今這種境地,她不能坐以待斃!
虞景封沉默著,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有所反應。
“我一共被刺殺了幾次?”她問道。
他的眼中是疑問和審視,那眼神似乎是想要看穿什麼一樣。
過了半晌,他說道,“就這最近兩次。”
安憶柳垂下眼眸,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手掌不由自主的撫上麵容,心中一種淡淡的酸澀,還有恐懼。
若她的毒解不了,今後一直是這幅樣子,她今後的人生,會是什麼樣的?
安憶柳找來主薄王之煥,讓他找畫師來,她根據回憶,描述出了當時殺她兩人的麵容,頒下海捕文書,全國通緝兩個殺人犯!
她知道朝廷想要抓住他們是不太可能,她是想要表現一種態度,想要全天下人知道,她被人刺殺了!
她是明鏡王朝最年輕的女狀元,受過皇上封賞,這次治水皇上讓她參與輔助,她的地位雖然低微,但身份卻不容忽視。
有人想要殺她,那麼,就等著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受天下人唾棄的命運!
這個殺手隻是在最近才出現,那麼說明,想要殺她的人不是無跡可尋的。
這些日子她做了哪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惹怒了某位大神?以至於對她恨之入骨?
什麼東西已經早腦中逐漸成形,她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安憶柳眯著眼沉思著,能夠請得起殺手盟的人,來對付她這個小小的七品縣令,背後所圖謀的會是什麼?
最近的大事,就是河堤決口,朝廷賑災,言九卿為她所圖謀的前程,皇上同意治水……
然後她被迫牽扯進了與蘇家的關係當中,而後被蘇家兩次相救……
言九卿,蘇公子……
安憶柳默默的想著,刺殺的時候,會不會與他們二人有關係?
雖然不是他們所為,也或許是因為他們對自己的態度而引起的。
殺她這樣一個沒有武功的女人,是買凶殺人,而不是動用暗衛,死士又或者是其他侍衛等等,這說明,買主沒有自己的武裝勢力,卻很有錢,或者地位高貴。
根據她所見識過的狗血劇情,女人的敵人,最大的可能同樣是女人。
安憶柳勾起了笑意,眼中一片冰冷。
她怎麼就忽略了,言九卿那樣的天潢貴胄,身邊仰慕他的女人不計其數,若有人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一個小小的沒有根基沒有地位的七品縣令,是不是都要忍不住對她一番妒恨和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