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她一眼,司淵浩抿著唇,不再說話。
摟著她,司淵浩步履穩健,仿若生怕會不小心而摔了她。
出宮的路,都是那一條。有太監與宮女守在一旁,為賓客指明該走的方向。如此,所有人大都是朝著同一側移步。
有一道急促的身影,與柯丹擦肩而過。微微一怔,遂朝那抹背影望了過去。
“怎麼了?”追隨她的注視,剛才的人,司淵浩也瞥了一眼。
“我、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剛剛那個人…”俊雅的五官,透著一絲書生氣息。但身材卻是硬朗健碩,男子看上去挺斯文,不過個頭卻很高大。
微微沉了臉色,“他穿的,是宮中太監才會穿的衣服。興許…那個太監,也是拓拔萱萱從前的相好。”她多看其他男人一眼,都會令他感到不快。尤其…外表比較出眾的男子,更使他在意。不過,他知道,她並非拓拔萱萱,她不會像她那樣水性楊花。
太監…這是她第一次進宮,照理除了司淵浩等等的皇孫貴胄,她就不會再認識其他人了。為什麼…那個人,她肯定,她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驟的,腦中有淩亂的片段閃過…那個人,不就是……
“阮。”宴席皆散,人們紛紛都離開了。卻唯有袁阮坐在方才的地方,一動不動,神情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有辦法,冷惜隻有開口勸他,“我們也走了吧,大家都離開了。”剛剛那一掌,憑浩王的功夫,他定然判斷得出是自己存心想讓拓拔萱萱出醜。盡管她沒有什麼好忌憚他的,可想想,和朝廷裏的人結下梁子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趁著浩王還沒有追究此事,她應該與阮趕快離開這裏才是。
…隻是,沒有想到,浩王對那個千人枕的拓拔萱萱竟然那麼在乎。眾目睽睽,她不知羞恥,要別的男子示愛,浩王居然也不動怒。
市井傳聞,浩王根本就不待見拓拔萱萱,對她的死纏爛打更是厭惡至極。但情況顯然不像那些流言蜚語所說的。浩王…其實很看重那個女人才是。倘若…她向浩王訴說了一切,那時,浩王會做出什麼舉動根本不好說。要是浩王壓根對那個女人無情,那不管阮怎麼做,他肯定都不會計較。可現在…要是他偏向了拓拔萱萱,那他肯定不會放過阮。
不過,既然要做一件事,他們自然是考慮好了一切。即便被浩王糾纏起來,後麵要怎麼處理,他們也有打算。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夠在浩王不聞不問的情況下將事情辦好,肯定是再好不過的。
他們不怕麻煩,卻也不想找太多麻煩。
“阮,你在想什麼?”搖著袁阮的手臂,冷惜語帶催促,“我們快走吧。”倪著袁阮所注視的方向,隻要他不是在看拓拔萱萱,無論盯著什麼地方都無所謂。
輕輕啟唇,空靈的聲線有些飄渺,“…難得來一趟皇宮,不妨再坐坐吧。”
盡管目光沒有追隨著柯丹而去,不過,冷惜沒有留意,袁阮所看的地方,正是剛才柯丹站在場中的那個位置。
人一走,本就空闊的場地更顯得偌大。一股冷清,驀然蔓延…
他心裏空蕩蕩的,仿若破了一個大洞…有什麼東西,不見了。那個消失的東西,他想把它找回來。盡快的…找回來。
腦海,縈繞的都是少女樂觀頑強的模樣…那樣的滿覆信任的笑靨,是不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阮…”恍惚的眼神,沒來由讓冷惜覺得擔心。他到底怎麼了?忽然就像丟了魂一樣…
“袁阮——”就在此時,一個瘋狂的叫囂毫無預警的響起。白晃晃的光芒,一並出現在空氣。太監打扮的男子,舉著手中寒氣逼人的匕首,生生刺向袁阮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