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外,一襲金衣的女子,嬌嫩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漠然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打扮精致絕美的娃娃,不過卻是沒有半點生氣罷了。停滯了幾秒,不到一會兒,玉的身軀便開始像提線木偶一般雜亂無章的抽搐起來,女子冷戾的小臉上卻有了淡淡詭譎的笑意…
“呼、呼…”身後不遠,獄卒依舊鼾聲如雷,趴在桌上一個翻身,臉麵向了另一個方向繼續熟睡,似乎沒有任何幹擾能夠將他從美夢中吵醒。
男性的身軀越抖越厲害,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便再沒有了一點動靜。女子的唇角,扯開大大的笑容,卻是森寒幽冷,浸骨鑽心…
“嗬嗬…”淡淡的笑,透著宛如魔鬼般的陰魅,輕輕響起,“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哼,你這種男人,留在世上能有什麼用?倒不如去陰間好好反思反思,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蠢。”抬起頭,刺鼻的血腥味似乎讓女子很是倒胃口。玉臂在空中揮了揮,竭力驅趕著那惱人的味道,“說愛我…嗬,你也配?!哼。”
陰戾莞爾,杏眸之中隻有濃濃厭惡。側身,淡淡倪著趴在桌上睡死過去的獄卒,女子挑了挑眉,兀自喃喃,“嗬,這特製的蒙汗藥倒還真是名不虛傳。”勾起唇角,女子沒有任何留戀,旋身,便悠悠朝著外頭走去。
這一夜,蘇芳沒有合過眼,專心替柯丹治傷。而他所做的所有,並不是為了柯丹,而是為了安琪兒。要不是擔心司淵浩的言出必行,他才不會那麼投入的傾盡所學,將她的命救了回來。
直到天蒙蒙亮,柯丹的呼吸才開始漸漸平緩順暢,額頭也不再滲出冷汗。盡管臉色看上去還是蒼白無比,但好歹也不像之前那樣虛弱無力。
蘇芳的藥箱是“雙”一並拿進宮來的,其間所需要的藥物,則是蘇芳說一聲,就會立馬有奴才到宮中的藥庫裏去取。這裏是皇宮,不論什麼樣的藥材大都可以找到,哪怕是一些罕見的藥物,這裏也是有的。蘇芳忙前忙後,夏洛倒也伶俐,見蘇芳累了,會主動遞過茶水,偶爾,還會幫蘇芳擦擦汗珠。不動聲色在一旁幫著忙,卻也一點不聒噪,從昨晚到早上,夏洛倒是沒說過幾句話。
“好了。”沉沉吐出口氣,看到柯丹安穩沉睡的容顏,蘇芳也感到如釋重負。至少,不會再因為此事而牽扯上琪兒,他所需要的,也僅此而已,“你替她把衣服換了吧。隻要動作不是太大,都不會再傷到她。”
折騰了一整夜,不止蘇芳有些吃不消,柯丹盡管昏迷著,可也好受不到哪裏去,被蘇芳翻來轉去,又是清理傷口又是上藥,再加上自身的傷勢,衣衫早已經濕透了。
點點頭,夏洛走出了屋子,去替柯丹取幹淨的衣服。
夏洛出去的同時,司淵浩亦急步走了進來。一進屋,便看到柯丹睡得沉穩的模樣,頓時,從昨晚開始壓在心裏的那塊大石,總算是落地了,“蘇芳,辛苦了。”
淡淡的聲調,沒有夾雜任何情感。僅僅道謝,但更多,還是認為,這原本就是蘇芳應該做的事。
“王爺說的什麼話。”起身,蘇芳一臉淡漠,視線駐留在司淵浩的俊顏之上,略帶嘲諷的話語就這樣傾吐而出,“我先走了,昨晚風大,王妃一直睡不踏實,害怕得厲害。若不是王爺派人執意要我過來,我也不會走這一趟。不知道…在王爺心裏,而今究竟孰輕孰重,什麼才是非做不可的事呢?”這些話,原本他不打算說。可一看到司淵浩臉上明顯的輕鬆之色,蘇芳說什麼都忍不下內心的不滿。
為了這個女人而犧牲琪兒,想想,他甚至想狠狠揍司淵浩一頓。
他實在不希望這個女人在浩心目中的地位會超越琪兒,可事情已經越來越不受控製了…
早知如此,當初…無論如何,他都應該極力阻止讓這個女人嫁進王府才對。
“蘇芳。”幽冷的語調,魄力懾人,“你隻需要盡到自己的職責,其餘的事,不該你管的,就不要多嘴多舌。”
“是、是。”含糊答應了兩聲,他不想再留在這裏。那個女人,隻要一想到她時時威脅著琪兒在司淵浩心目中的地位,蘇芳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若時間拖久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徑自走過司淵浩身邊,蘇芳倏然一頓,“王爺昨晚叫人傳話,若我不來,王爺便命人取了我的腦袋來見。不知道…這是王爺一時心急的口誤,還是…王爺真的如是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