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就是外人。”不屑冷叱,“沒有修養的女人!像褻衣這等私物隻能給最親近的人看!隻有你的相公,我可以看!其他的人,都不可以!”該死,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自覺,姿態不雅就算了!還把私密的一麵展示在別人麵前!不行,等她身體痊愈,他一定要親自教教她什麼叫禮義廉恥!
“…司淵浩,你腦子有病啊?!”別說穿著褻衣,哪怕她真的衣不蔽體也不管他的事吧,“你的心眼真是比蚊子都還小!!”
“你才有病!”該死的女人,竟然冥頑不靈,“我就是不許別人看到你隻穿褻衣的樣子!之前生病的時候就算了!現在你的身子也好了許多,有外人在,就一定要把自己打扮整齊!聽到沒有!!”
他越是吼得大聲,她就偏要和他作對到底。捂起耳朵,柯丹亂嚷嚷著曲調,“啦啦啦,沒聽到,我什麼都沒聽到。王爺,你成天那麼緊張兮兮的就不怕內分泌失調嗎?有那麼多閑工夫,不如去幫百姓解決解決困難,幹嘛總管著我?!我要怎麼裝扮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豁的站起來,她不三不四,小混混似的樣子讓他勃然大怒,“你這樣被別人看到,我就是不開心。我會吃味你知不知道!!”
轟——像是有無形的驚雷自天際霹下。陡然間,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乖乖的閉了嘴。
吃、吃味…左顧右盼,柯丹訕訕把被子拉高了些。別扭的連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乖乖…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兩個月,這個家夥怎麼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吃味…老天,他幹嘛要吃醋…
他…他們倆可是死對頭!!他憑什麼、有什麼權利吃醋?!
柯丹的腦子亂成一團,司淵浩那邊也不怎麼樣。懊惱的抿了抿唇。他搞不懂,一向冷靜沉著的自己,怎麼一碰到她,就徹底亂了分寸。什麼該說不該說的,都往外頭講。這可惡的女人,究竟在他身上下了什麼藥…!!
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不過幾秒時間,柯丹就快被這尷尬僵持的氣氛弄瘋了。埋著腦袋,胡亂抓抓頭發,“你不是還有事要辦嗎?快去做啊…”
定了定神,司淵浩再度坐下,音調已經恢複了沉寂,淡漠吐出兩個字,“不急。”
月至半空,天幕幽黑。
夏洛已經在柯丹的吩咐下,去偏房睡下了。偌大的空間,就隻剩下柯丹與司淵浩。
她不是聰明絕頂人,但是也絕對不笨。剛才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不用再想了。不僅逃課的工夫幫,她裝鴕鳥的本事也不容小覷。
平躺在床,柯丹眨巴著眼。愣愣望著天花板出神…雖然司淵浩沒走,可他也沒有吭聲。四周靜悄悄的,她隻能聽到兩個起起伏伏的呼吸聲,緩緩交替…
她不怕司淵浩會對她不規矩,這兒是皇宮,隻要他起了什麼歪心思,她勢必馬上高聲呼救。她就不信,那些當差巡邏的侍衛會對她不聞不問。
夜…總是帶著形容不出的魔力。精神再好的人,一到了晚上,也會不由自主的安靜。正是這份安靜,讓一些白天顯露不出的小心思不安分的陣陣作亂…
一閉上眼,她就會想到袁阮…傷口的位置,還有她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麼,就會開始酸澀苦楚的痛。那種滋味…是她從沒體會過的…
“哎…”輕輕歎了口氣,柯丹翻了身子,側臥一邊。屋子裏,沒有燃燈。黑漆漆的一片,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也困了,困得不行…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睡不著。
袁阮…他現在在所什麼?有沒有一點想她…為什麼…他要那樣對她?人的眼睛不會騙人…她深信,袁阮是喜歡她的…但為什麼、為什麼…
人,一旦沉.淪於某種情緒,就會很難自拔。
隱隱,眼角泛起酸澀…繼而,兩隻眸都漲悶起來…臉上燙的像要失火…咬死牙,她不許自己哭。她才不會為了…這麼點…誤會而掉眼淚呢。對…誤會…一定是誤會!她和袁阮,一定遺漏了什麼。否則…他不會那樣對待自己!
一片幽靜,悅耳的男聲低低鑽入她的耳中,“…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想也不想,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她一亂,欺瞞的話一下子就溜出口中。
悶悶的女聲,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顫顫的音調,沒來由的使人油然而生一股難以言喻的心酸。腳步聲,緩緩響起。漸漸,靠近床邊…
撩起床幔,挺拔的身軀站立床邊。深深凝望著她,聽到響動,柯丹下意識抬頭…滿室幽黑之中,有亮晶晶的東西,正從她眼眶直直滑下…
他的視力,哪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也能辨析清楚。擰起濃眉,不由分說坐了下來。不等柯丹反應,有力的臂膀便不容她反抗的,一把把她抱起在懷。
“臭流氓!你幹什麼!!”驚慌失措的叫嚷。出口,聲線卻是那樣無力,震顫無邊。沒有任何威懾不說,反倒像隻貓兒,發出了累死撒嬌的喃喃。
“別動。”低低的聲音,與她嬌甜的嗓音有著天壤之別,“不然,後果自負。”
充斥著威脅的警告,驚得柯丹不敢動憚。即便做了一切打算,但真的發生狀況之時,她還是克製不了那股恐懼…尤其,她現在心情糟透了,壞得不是一般…!!她沒有力氣,再與他做更多的較量。
“司淵浩…你為什麼欺負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欺負我…”圈了她在懷,卻沒有死硬的強迫。探出兩手,柯丹一股腦的對他又錘又打…宛若擊礁的海浪,無止境的委屈一發不可收拾的決堤而出,溢滿了她每一根神經、每一條血管…珍珠般的淚,仿若斷了線的風箏,滴落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