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別說話!”蘇茗歌壓低了聲音說道。

吟霜到現在的眼眶還是紅紅的,畢竟下午蘇茗歌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傷到她了,可現在看到了蘇茗歌,她還是很開心的,隻是在看到她身上的那個小包袱時,不解道:“主子,你這是要……”

“嗬,今日的聖旨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奴婢也是剛剛才從沈園那裏知道的,可您這是要做什麼?”

“既然宮中留不住我,那我走就是。”蘇茗歌說著便放輕了步子進了屋子。

吟霜自然是跟上去的:“可是,主子,您一個女人家,又能去哪裏呢?”

“出宮,隻是你別說出去,就當是為我守一個秘密了。”蘇茗歌頭也不抬的拿著梳妝盒裏的東西。

吟霜聽完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主子,除非您帶著奴婢一起走,要不然,奴婢就喊人了!”

蘇茗歌眉頭微鎖,她實在是不知道吟霜會給自己來這麼一手,隻是眼下,不用等到天亮就會有丫鬟陸續起來掃地,所以現在是走的最佳時候,要是錯過了,那就真的沒機會了。

今日自己能夠出來,那也是因為管事嬤嬤還不知道自己被廢了身份。

蘇茗歌仔細想了想,自己現在懷著身孕,所以還是須要有一個人在身邊照顧著的,所以便點頭同意了:“好,你去收拾些細軟,我帶你走,隻是,別讓她們兩個丫頭知道了。”

吟霜一聽說蘇茗歌願意帶著自己一起了,便激動得不能自已,可心中又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蘇茗歌給騙了,所以再三確認之後才跑回自己的房間,迅速的收拾了些東西之後就出來了。

蘇茗歌放慢了步子,仔仔細細的將自己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的屋子打量了一番之後,便將那張遺詔壓在了枕頭底下,接著又提筆寫了一張信箋與遺詔一同壓在了枕頭底下才出門。

“主子,主子。”吟霜跑得氣喘籲籲,但在看到了蘇茗歌的身影之後便放下心了。

“吟霜,我這次出宮,不是去玩的,你,真的要跟著我一起麼?”

“奴婢早就說過,主子去哪兒奴婢就去哪兒,奴婢這輩子是跟定了主子了。”

“好,你不後悔就好,走吧。”

說罷,兩人便背著小包袱走向了宮門口。隻是被攔下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在蘇茗歌掏出了那塊玉佩之後,侍衛便放行了。

剛開始吟霜還是很驚訝的,不過在出了宮之後也沒什麼功夫問,所以她才一直憋著不問。

蘇茗歌花了些銀子就租到了一輛出城收菜的馬車,兩人坐在車廂內,吟霜這才開口問道:“主子,剛才您給侍衛們看的是什麼東西?”

蘇茗歌聽了,立馬便捂住了吟霜的嘴:“噓,以後別再喊我主子了,就叫我夫人吧。免得引起了注意。”

“是,夫人。”

“剛才那個,不過是顧梓彥給我的玉佩罷了,他自己忘記收回了,所以,利用一下也是無可厚非的。”

蘇茗歌用最簡單的話將事情交代了,但吟霜還是很驚訝,畢竟這樣重要的東西皇上怎麼會說忘就忘呢?隻是更加驚訝的是,自家主子居然直呼皇上的名諱,這一點她還是難以接受的,不過現在在宮外,她也不願意計較這些了,反正也不會有別人聽到。

蘇茗歌看著表情豐富的吟霜說道:“吟霜,你想去哪兒?”

“奴婢也不知,奴婢自小就在宮中,家人什麼的,早就沒了。夫人,咱們現在不是想去哪兒,而是去哪裏最安全。”

“你說的也是,我就這樣出來,他們肯定會把宮中翻個底朝天的,要不,咱們就隨便找一個鎮子吧。”

“奴婢全聽夫人的。”

“嗯,好,那就看緣分吧。”

東方已經泛魚肚白了,攝政王府中也是寂靜一片,隻是饅頭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安靜:“爺,爺,不好了,宮中亂了套了!”

“什麼事?好好說。”

“爺,剛才,咱們在宮裏的人說,說,蘇貴人她鬧自盡了。”顧雍聽完便直接往外麵衝,可饅頭卻疾步走上前去攔住:“爺,您先聽小的說啊,蘇貴人現在已經不在宮中了,宮裏頭已經鬧翻天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做不在宮中了?”

“蘇貴人在慎刑司待了兩日之後今日早上便看不到人了,隻是小的聽說昨天皇上下旨廢了蘇貴人的封號。”

饅頭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了個大概,顧雍再自己琢磨了一下之後,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心中還是悶悶的,畢竟蘇茗歌一個女人家,她要真走了,能去哪兒呢?

顧雍眉頭緊促,換了身衣服之後便出門了。

此時的宮中也是不得安生。

“什麼叫不見了人影!給朕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