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山頓時就被嚇到了,臉上的血色推的幹幹淨淨,他又蹲下身去拾起另外幾張,看到的依舊是自己的落款,字跡,還有私章。
“皇上,皇上,老臣冤枉啊,這些不是老臣的東西,肯定是有人模仿了老臣的筆跡來冤枉老陳的。”
蘇遠山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畢竟顧梓彥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再加上最近很多人都彈劾自己,要不是因為蘇茗歌的關係自己還能夠博取顧梓彥的信任,恐怕他早就會被那些流言蜚語給逼得自盡了。
顧梓彥怒氣衝衝的指著地上的紙說道:“蘇大人,虧朕還如此信任你,可你卻這樣對朕,朕真是瞎了眼睛!你說這些東西做了假,可那些紙張上的墨跡總不能作假吧?”
“蘇大人,這幾張很明顯就是去年寫的。”蕭淳也拿了幾張看了一眼說道。
蘇遠山還在巨大的錯愕中沒醒過來呢,就聽到顧梓彥震怒了:“武丞相蘇遠山,勾結番邦,欲以加害朝政,朕下旨剝去你的丞相服製,貶為庶民,從此永不錄用!”
一句話,便讓剛才還高高在上的人頓時就跌到穀底,蘇遠山聽了一時喘不上氣,便張大了嘴努力的呼吸著,在一旁被嚇傻了的陳氏看到蘇遠山是這副德行了,便趕忙走過去扶起來。
蘇遠山一口氣好不容易緩上來的,在看到顧梓彥那冰冷的眼神,還有那些同僚們的那些鄙視,不屑,他深深的感覺到了被冤枉是什麼滋味了。
蘇遠山努力地站起身來道:“皇上,老臣是被冤枉的,還請皇上明察。”
“明察?朕這樣都不算是明察麼?”
顧梓彥見著已經“坐實了”同地叛國罪名的蘇遠山還在為自己辯解,他便不由得來氣,畢竟一個蘇茗歌已經折騰的自己焦頭爛額了,這邊蘇家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查出來與東冀有所勾結,他就算是再想著讓蘇遠山幫忙,也不會那國家的事情開玩笑的。
蘇遠山目光無神的看著顧梓彥道:“皇上,老臣不過是一介莽夫罷了,壓根兒就配不上丞相這個位置,但老臣願意以死明誌,以求清白!”
蘇遠山說完,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直接掙脫了陳氏的攙扶,然後朝著院子中的那座假山角便撞過去了。
誰都沒有來得及反映,便看到蘇遠山腦漿迸裂,陳氏最先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撲了上去,抱著氣若遊絲的蘇遠山哭道:“老爺!您怎麼就這樣想不通!您這樣做,讓妾身可怎麼辦啊!”
“皇上,臣是清白的。”
蘇遠山虛弱的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將頭歪在了陳氏的懷中,此時的陳氏更是慟哭不止,遠在人群後麵的蘇淺析,也是心中一緊,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眾大臣們見出了這樣的事情,便都閉嘴了,顧梓彥也沒有相信,蘇遠山竟然真的會以死明誌,可他隻要一看到地上那些紙張,就覺得十分氣惱,可是看著陳氏和蘇淺析二人痛哭的模樣又覺得不忍心。
“奎子,安排後事。”
“是。”
顧梓彥說完之後便出去了,大臣們自然也是跟著顧梓彥離去的,奎子因為接了命令,便留下了。
還未到下午,整個京城便已經傳遍了蘇家的事情,雖然不少人在懷疑蘇遠山的做法是否在推卸責任,,可更多的卻是同情,畢竟蘇家在京城雖說不是什麼數一數二的人家,可蘇家除了那個二世祖蘇世隸之外,對百姓們還是好的。
此時的蘇世隸還沉迷在溫柔鄉中,懷中的女人也是睡得正想的,可忽然被老鴇子打斷了,他心中很是窩火。
“老鴇子,什麼事?”
“哎呦,蘇公子,您還是快些先回去吧!蘇家出大事兒了,蘇老爺剛剛駕鶴西去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居然咒我爹死!你這院子是不是不想開了?”蘇世隸聽了很是氣憤。
老鴇子一聽蘇世隸這樣說自己,她也放下臉了:“蘇公子,老身是看在您是常客的份兒上才會提醒您的,您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回去看看,究竟是不是老身說了謊話!”
蘇世隸右眼皮直跳,心中也是沒由來的一陣鈍痛,他匆匆的穿了衣服,抓了一把銀票扔給老鴇子之後便出去了。
蘇世隸到了蘇府的時候,家丁們正在掛著縞布,那大片的白色裝點了整個蘇府,香燭紙錢更是成堆的往裏麵送。
蘇世隸頓的心頓時就漏了一排,他隨意抓過一個送香燭的人說道:“你們在做什麼!誰讓你們送這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