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伊爾原先還是在弄堂內自己玩的,可是在拐彎處看到一隻狗的時候,便跟著往大街上去了。

畢竟是才來京城沒多久的,迷了路也是正常,隻是伊爾也聰明,知道站在原地不動,可伊爾生的俊美,光是站在那裏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可任憑誰問他都不開口。

蘇茗歌和吟霜也在人群中,她們原本是要回去的,可是在看到圍聚了一大幫人的時候,蘇茗歌的好奇心還是被引起來了,所以也擠了進去看。

伊爾大大的眼睛掃視著百姓們,在看到蘇茗歌的時候,忽然就撲到了蘇茗歌的懷中,然後將腦袋埋在蘇茗歌的肚子上帶著哭腔說道:“娘,娘,您為什麼不要伊爾了?”

蘇茗歌也是被問得莫名其妙,還未來得及開口,吟霜便將伊爾拉開了:“你這孩子,怎麼亂喊人?”

“呦,這丫頭這麼凶,不會就是看不慣這小孩子才教唆主子趕走的吧?”

“這誰知道啊,奴大欺主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說不準。”

眾人一看吟霜這樣凶小孩,頓時便議論紛紛了,而且一句說的比一句難聽。

蘇茗歌最後實在受不了,便拉著伊爾走了,眾人見鬧劇收場,也就散了,蘇茗歌帶著伊爾進了一條弄堂,然後便蹲下身子看著伊爾道:“你剛才為什麼喊我娘親?我不是你的娘親你不知道嗎?”

“我要是不那樣叫你,你就不會把握帶出來了。”

“嗯?什麼意思?”

“我跟娘親出來玩,迷路了,不認識回去,也找不到娘親,所以就在那裏等著,看到你了所以就找你了。”

“你就這麼確定我是好人?我可是還帶著麵紗的。”蘇茗歌站起身來說道。

“我就是知道。”伊爾梗著脖子說道。

蘇茗歌不禁好笑,又想起了顧梓彥,不由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連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得出來自己是好人,為什麼顧梓彥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呢?

“伊爾!你怎麼在這裏!”

順著聲音望去,蘇茗歌看到了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那婦人正是溫和,隻是眼裏多了一絲焦急。

蘇茗歌打量著溫和的裝束:墨綠色的對開襟廣袖外衫上,繡著精致的纏枝圖案,纏枝的每個岔口都有一朵小小的墨綠色花朵,但卻看不出來是什麼花,發髻雖然普通,但是頭上的那一支純金並蒂荷花步搖就足夠讓普通人家安安穩穩的過上一年,更別說耳朵上的那對碧綠的翡翠墜子了,就連胸口的那粒領扣也是精致無比,是極為少見的東珠。

“娘親,娘親,伊爾再也不亂跑了。”

伊爾一回頭,便撲進了婦人的懷中,吟霜也是對著她微微施禮:“夫人。”

“剛才我看到你跟我的伊爾在一起,是你幫了他麼?”溫和在看到蘇茗歌身邊的人之後,便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可是麵子上去確實波瀾不驚。

蘇茗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溫和笑著說道:“那這樣一來,你也算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了。”

“不敢當,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隻是夫人日後定要看好了小公子。”蘇茗歌淡淡的說道。

“有什麼不敢當的,我說敢當就敢當,既然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那何不請我們去你府上喝杯茶呢?”

“好。”

蘇茗歌向來都是不會拒絕的,尤其是這樣一個氣勢逼人的貴婦的要求,她更是拒絕不得了。

可吟霜怎麼會不認得溫和呢?隻是礙於蘇茗歌在這裏,她也不好行禮,隻能默默地跟在她們身後。

一行人到了院子之後,蘇茗歌便說道:“夫人見笑了,我也是外地人士,這裏隻是我一個朋友家。”

“是麼?這裏還不錯,看來你的朋友也是個很有雅興的人。”

蘇茗歌並不是太了解辛箬,所以也不敢妄加評論,對於溫和的話也隻是笑笑。

“吟霜,去泡茶吧。”

“是。”

吟霜忐忑的進了小廚房之後,溫和便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若。”

溫和聽了笑道:“那以後我便叫你蘇若了。”

“好。”

“夫人,小公子看上去不像是中原人士呢。”蘇茗歌見氣氛冷了下來,於是隨便扯了個話題。

“是啊,伊爾的爹爹是番邦人,隻是去年年底的時候走了,所以我們母女才來京城娘家住著的。”

溫和原以為說這話之後蘇茗歌會聽出她們的身份,可沒想到蘇茗歌完全沒有往那方麵想,隻是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提起夫人的傷心事了。”

“不礙事。”

這是,吟霜已經泡好了茶水端了上來,蘇茗歌抱歉的說道:“還請夫人不要介意,這裏也沒什麼好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