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香聽了這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於是隻能沉默著繼續扶著蘇茗歌在院子裏轉悠,蘇茗歌一手托腰一手扶著肚子吃力的走著。裴香則是在一旁努力的逗她開心。
禦書房中,顧梓彥一點兒看折子的心情都沒有,奎子在一旁看著也是幹著急:“皇上,您若是想念蘇貴人的話,不如奴才去傳旨如何?”
“傳什麼旨?朕是怕茗歌不願意回來,畢竟她現在大著肚子,受不得刺激,要是真的逼急了,她可是什麼事兒都幹的出來的。”
顧梓彥也是知道蘇茗歌的脾氣,所以這些日子一來一直都是躲藏在院子中偷偷地看著蘇茗歌。
奎子歎了一口氣道:“可是皇上,奴才倒是覺著,您還是將蘇貴人接回宮來比較好,畢竟蘇貴人現在金貴著呢,況且現在有麵臨著臨盆,萬一要是在臨盆的時候……那皇上就是再想見人也來不及了。”
顧梓彥聽著奎子的分析,也覺得有道理,之前淩嬪生孩子時候的場景他還是曆曆在目的,那可真叫是撕心裂肺啊,淩嬪隻是一個孩子就那樣痛苦,這次聽溫和說蘇茗歌可是有兩個孩子呢,這怎麼受得了呢?
想到這裏,顧梓彥便拿定了主意:“奎子磨墨。”
奎子見顧梓彥終於要行動了,連忙將手裏的拂塵別再腰後,然後開始細細的研磨。
玉陽殿中,姚瑜對著窗子透進來的亮光繡著荷包,玢兒有些擔心的說道:“主子,您怎麼就一點兒都不著急呢,奴婢可是聽說,皇上要將蘇貴人接回來了。”
姚瑜聽了,手一頓,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皇上願意接,她也不一定願意回來,雖然隻與她相處了半月不到,但她的性子在那裏擺著呢。”
玢兒看著姚瑜這樣有自信,便也不再提起此事了,此時茵雪端了一碗中藥進來了:“主子,您該用藥了。”
姚瑜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裏的針線說道:“我這身子還需要看麼?”
“主子,您已經喝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是堅持下去吧,說不定……”
“是啊,我都已經喝了好幾個月了,都不見起色,可見這藥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茵雪,倒了吧。”
自打姚瑜喝了那碗紅花湯之後,月信不正常不說,而且經常會覺得手腳冰涼,也找過好幾個太醫調理,可就是沒用。
“可是主子,您不喝藥怎麼成呢?奴婢看,您還是先喝了吧。”茵雪可舍不得將這熬煮了半天的藥給倒了。
可這句話卻莫名的惹惱了姚瑜:“你若是不願意倒掉,就自己喝了!別在我麵前晃悠,看著煩!”
茵雪被姚瑜突然來的脾氣給嚇了一跳,頓時便紅了眼眶,玢兒皺著眉揮揮手道:“還不拿走,沒看見主子不悅了麼?”
茵雪抿了抿唇便出去了,姚瑜看著她的背影說道:“玢兒,你一會兒去太醫院一趟,就說以後本宮這邊除了平安脈之外就別過來了。”
“是,奴婢知道。”
玢兒出了門,姚瑜積鬱在心中的煩悶一下子全部湧上來,她隻要一想到自己一直都會這樣被玉貴妃踩在腳下,便覺得不痛快,可自己又沒有那個本事去反擊,她忽然就覺得好討厭現在的自己,為了自保,竟然能夠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可這些不還都是自找的麼?宮中蘇茗歌在的時候,自己可以靠著蘇茗歌,可蘇茗歌走了,自己隻能依仗著玉貴妃才可以。
想到這裏,姚瑜狠狠地將繡了一半的荷包用剪刀絞了個粉碎。
溫府中,蘇茗歌依舊是挺著個肚子任由吟霜扶著在院子裏行走著,原本蘇茗歌是打算去街上走走的,可吟霜卻不讓,說是街上人太多不方便也不安全,蘇茗歌仔細的琢磨了一下,覺得吟霜說的也對,於是便還是在溫府的院子中走走。
“聖旨到!”
一聲高唱,讓蘇茗歌驚到了。
“主子,皇上怎麼會知道您在這裏的?”在一旁的吟霜也是怔了一下,但是在看到傳旨太監的時候,吟霜還是攙扶著蘇茗歌跪下去了。
“皇上說了,蘇貴人不必行禮。”傳旨太監見蘇茗歌要下跪,便趕緊的上前扶著了。
“我不過是普通民婦罷了,公公何必如此多裏呢?”蘇茗歌的語氣中夾帶著的諷刺,聽著就讓人很不舒服,可那宣旨太監卻是個明眼人:“蘇貴人,您是不是民婦的,等奴才讀完了旨意再做定奪吧。”
蘇茗歌一聽,便覺得那道聖旨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的,果然,隻聽得那太監高聲地宣讀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後宮蘇氏貴人,端賴柔嘉,卻身手委屈,朕心痛惜,特晉蘇貴人為妃,賜封號端,擇日回宮,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