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自然,主子帶老奴這樣好,老奴定當是萬死不辭的,更何況照顧兩個孩子呢,隻是主子回回都這樣與老奴說,老奴實在是要不好意思了。”

“你本就不是宮裏人,也沒什麼賣身契,隻要你什麼時候想出宮了,就跟我說一聲,我會把你送出去的。”

“老奴在宮中吃好的,喝好的,還出去做什麼呢?主子就讓老奴在您身邊吧,也好有個依靠。”李媽媽想起宮外無依無靠的日子,實在是難受,說不定還會被前夫騷擾呢。

“隨你吧。”

蘇茗歌說完,便不再開口,隻是一心一意的逗弄著孩子,昕然瞧著自己的妹妹被娘親抱在手中,心裏頭就不舒服了,於是便嗷的一嗓子開始哭,蘇茗歌笑著把昕怡交給了李媽媽,然後抱起昕然,昕然立馬由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的抽泣。

蘇茗歌看著就笑了:“這孩子這麼小就知道爭寵了。”

“不知主子有沒有發覺,小皇子和小公主都比別的孩子要聰明呢,先前老奴也見過笑雅公主,可笑雅公主的眼神裏,總是有著害怕,但咱們的孩子卻不是,看上去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李媽媽,這些話往後可別再他人麵前說。”

蘇茗歌雖然聽著心裏頭歡喜,可也不願意招惹是非,畢竟誰家做母親的不願意聽到好話呢?這些話萬一要是傳到淩嬪耳朵裏,指不定她會怎麼想呢。

“老奴自然是知道的。”

蘇茗歌又陪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之後便回房了,許是這兩日累壞了,蘇茗歌一回屋子,就直奔梳妝台,拆了發髻之後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直接就躺到床上去了。

玉陽殿中,姚瑜看著桌上黑乎乎的藥汁說道:“怎麼又要喝這個東西!”

玢兒說道:“娘娘,這是延禧宮專門派人送過來的,說是對身子有好處。”

“好處?”

玢兒見姚瑜有些猶豫便伏到她耳邊說道:“主子,奴婢上回特意留了藥渣,讓太醫看過了,這就是普通的補藥,您喝了吧。”

姚瑜聽著玢兒的話,心中的疑慮立馬就消除了,然後端起碗,捏著鼻子就灌下去了。

姚瑜剛放下碗,玢兒便立馬塞了一粒蜜棗在她嘴裏,甜到發膩的蜜棗正好衝淡了嘴裏的苦味。

“主子,再有半個月,便可知道您是否有孕了,所以這些日子您還是要格外當心的。”

“知道了,這句話你都在我耳邊叨叨過多少回了。”姚瑜有些不耐煩。

“主子,奴婢知道你不愛聽這些,可奴婢也是為了您好啊。”

“知道你是為我好,既然是為我好,那以後就少讓我喝些藥。”

玢兒做了個鬼臉之後便將藥碗拿出去了。

姚瑜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歎氣,那日的陰影總是在自己心中揮之不去,可自己有沒有什麼人可以說,葛盼曦雖說與自己年齡相仿,可根本就不熟,更別說最近與自己有些冷淡的蘇茗歌了。

“主子,主子,大好的事情啊!”思索間,玢兒提裙小跑著進來了、

姚瑜掃了她一眼道:“什麼事?”

“皇上不是受傷了麼,所以在傳後宮妃嬪們侍疾呢。”

“這算是什麼好消息?”

“主子您有所不知,雖說是侍疾,可皇上也是挑著喜愛的嬪妃去身邊呢。”

“是麼?那頭一個是誰?”

“是淩嬪,不過明日便輪到您了。”

“是麼?這麼快?那玉妃和端妃她們呢?不是還有曦娘子麼?”姚瑜把能說得上的人全部都報了一遍。

玢兒笑著說道:“那就說明,她們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如您啊,您想,侍疾這樣大的事情,皇上能想到的一定都是心細的人了,可整個後宮之中放眼望去,就數您和淩嬪最心細了,端妃是急性子,玉妃的脾氣不好,曦娘子又不得皇上喜愛,所以這樣好的事情,自然是您排在前頭了。”

“你說的到有幾分道理,隻是……”

“哎呀主子,您就別可是了,有這功夫,還是讓奴婢好好幫您挑挑衣服吧。也好穿的好看一點兒。”

“皇上病了,穿那麼好看做什麼。”

“我的好主子,您想啊,皇上既然生病,那麼心情肯定不好,您若是在不穿個鮮亮一些,恐怕皇上是看都不願意看的,您就聽奴婢的吧。”

“好吧,隨你,隻是別太花哨就好了。”

“主子放心,奴婢知道的。”

姚瑜整個人都有些緊張,她生怕自己把那幾日的事情說出去,然後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姚瑜隻是安靜的看著玢兒在找衣服,自己則是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