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叔謀興衝衝地走進營帳,衝端坐在那裏的宇文成都一拱手,“宇文將軍,末將抓到了兩個重要人物。”
宇文成都不屑地瞪了他一眼,“看你這情形,莫不是抓到了伍雲召?”
“雖然不是伍雲召,但也差不多。”麻叔謀一臉奸笑,“是伍雲召的妻兒。隻要咱們拿這母子的性命相要挾,就不怕伍雲召不束手就擒。”
宇文成都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沉聲道:“把人帶過來。”
李氏懷抱著伍登,被兩名軍士推搡著走進帳中。
麻叔謀道:“這婦人想帶著孩子從城外的山路逃走,幸虧被末將的幾個手下抓到。”
宇文成都一揮手,“你們都退下。”
麻叔謀本想在宇文成都麵前邀功,卻不想她竟毫無喜色,於是垂頭喪氣地走了出去。
李氏看著宇文成都,隻見這位身穿金甲的女將軍不僅有著美麗的姿容,更有一派男兒的豪情剛強。此時她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的夫君會對宇文成都念念不忘。這樣一個剛柔相濟、英姿颯爽的女子,才真正能配得上青年俊傑的南陽侯。
“你就是宇文將軍?”
“沒錯。”宇文成都起身走到她麵前,看到小伍登在不停地哭鬧,一時間女人天生的母性讓這位冷傲女將軍的語氣柔和了下來,“這孩子幾個月大了?”
李氏答道:“還不足兩個月。”
宇文成都歎了口氣,“這孩子真是可憐。”
李氏“撲通”一聲跪倒在宇文成都麵前,含淚道:“宇文將軍,登兒是我家侯爺唯一的骨肉,我死不足惜,隻是這孩子千萬不能有事。”她衝宇文成都磕了一個頭,“我家侯爺與你有舊日的交情,而且,他也對你有一片真情。請將軍看在這份情意,保住登兒的性命。”
宇文成都詫異,“你說,伍雲召他對我……”
“不錯,侯爺當年之所以向北平王家的小郡主提親,也是因為她和你長的有幾分相似呀。”李氏道。
“胡說,我怎麼會和羅成長得相似?”宇文成都道,“我知道你護子心切,”她接過那個孩子,“即使你不編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我也不會讓這個孩子有事的,畢竟他是無辜的。”
“有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李氏淒然地一笑,“侯爺若知道我被俘,一定會左右為難,我絕不能拖累他。”說罷,便一頭撞向桌案,頃刻血流如注。
宇文成都忙捂住懷中孩子的眼睛,不忍地轉過身去。
這時,羅藝急匆匆地走進帳中。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驚呆在原地。
宇文成都抱著伍登要走,羅藝忙攔住她,“這孩子的娘已經死了,你還想用他來威脅伍雲召?”
宇文成都“哼”了一聲,將伍登塞給羅藝,“北平王,你太小看我宇文成都了,那種卑劣的手段我是根本不屑於用的。”
宇文成都剛要掀開簾子出去,卻忽然停住了腳步,“王爺,我和成郡主長的有幾分相似嗎?”
羅藝沒想到她竟會問這個,內心暗道:是時候該給她些暗示了。於是點了點頭,“是有些像,尤其是眼睛。”
宇文成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回身盯著羅藝良久,而後才神情複雜地掀簾而去。
幾日後,得知妻子死訊的伍雲召悲痛之下決定獨自突圍,朱燦堅持要追隨他一起走。但伍雲召怕因此連累了朱燦家中的娘親,並沒有答應她。
這天,身披重孝的伍雲召單槍匹馬殺出城去,一時間竟無人能擋。
伍雲召從東門殺了出去,正縱馬到了一處茂密的樹林中,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反賊休走,天寶將軍在此!”
伍雲召聞聲轉過身,隻見宇文成都一身黃金鎧甲,更襯得手中的鎏金鏜熠熠生輝。
望著這位威風凜凜的女將軍,伍雲召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雖然你我多年不見,但你的樣子一點都沒變。”伍雲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