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公府
秦瓊虛弱地躺在床上,不時地發出咳嗽聲。
李績坐在旁邊為他把脈,臉色也漸漸沉重起來。
“叔寶的病怎麼樣了?”寧氏憂心地道。
“這……”李績隻得敷衍道:“老夫人不必擔心,二哥的病隻是有些反複,好生調養就無礙了。”
羅成看出李績並未說真話,就忙對寧氏道:“娘,三哥都說沒事了,您就先回去休息吧。等三哥開了方子,我馬上去藥鋪抓藥。”
羅成將李績送到門外,這才開口問道:“三哥,叔寶的病到底情況如何?”
李績歎了口氣,“二哥的病是越來越嚴重了,恐怕……”
“恐怕什麼?”
“就算精心調養,也隻能維持不到兩年了。”
“什麼?”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羅成落下淚道,“怎麼會這樣?如果叔寶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活了。”
“小妹,你要想開些。”李績勸道,“還有通兒和懷玉呢,為了這兩個孩子,你也得好好活下去呀。”
“難道就沒有醫治的辦法了嗎?”羅成問道。
李績想了想,“我倒是曾經在一本醫書上看過一個古方。如果能有同血脈之人的一根手指當藥引,或許能治好二哥的病。”
“我是叔寶的表妹,用我的手指不可以嗎?”
李績搖了搖頭,“所謂同血脈,隻能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
羅成無奈地垂下眼眸,“叔寶的確有一個孿生姐姐,隻是已經失散多年,根本無處尋找。”
大門後,寧氏偷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兩手漸漸攥緊了衣角。
公主府
“大姐,如果二哥真的登上皇位,他一定會想辦法除掉我們的。”
“是啊,大姐,你可不能心慈手軟。”
李元吉和楊玄月一唱一和,讓李建成聽得心煩起來。
“你們兩個說的我都明白,可父皇對世民的器重有目共睹。即便我想與他爭,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楊玄月微微一笑,“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秦王在父皇麵前永遠翻不了身。”
“你有辦法?”李建成有些懷疑地看向她。
楊玄月走過去在李建成耳邊低聲嘟囔了幾句,“如此必然會惹惱父皇,秦王當太子的路也就斷了。”
“楊玄月!”李建成一拍桌案,皺眉道:“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竟然能說得出口?”
楊玄月輕笑了幾聲,“大姐可還記得,當年隋朝太子楊勇是如何被楊廣陷害的?隻要能達到目的,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
“玄月說得對,”李元吉道:“隻有這樣才能讓二哥永遠當不了太子。”
李建成猶豫了片刻,隨後終於下定了決心,暗道:李世民,你莫要怪我心狠,是你先有負於我。
這日下了早朝,李世民出了宮門正要坐上馬車回府,就聽身後傳來李建成的聲音:“世民!”
看著李建成走到麵前,李世民故意冷冷地開口道:“大姐有何指教?”
“世民,之前的事都是我的不對。”李建成眼圈微紅道,“就算是為了治兒,我也不該害你。”
李建成落下幾滴眼淚,竟讓李世民立時心軟了下來。他忙道:“大姐,我不會怪你的,過幾天我派人接你來天策府看看治兒。”
李建成輕輕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柔聲道:“世民,你還……喜歡我嗎?”
李世民抬手為她擦拭眼淚,“你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永遠都是。”
“那……”李建成湊近他耳邊,“你今晚到我府上來吧。”
公主府
夜晚,李建成和李元吉陪著李淵走在通往正堂的回廊上。
“父皇,建成知道自從母後走後,您一直心情鬱結,所以今天特意吩咐廚子準備了清淡可口的食物。”
李淵點頭笑道:“好,看來還是女兒最貼心呀。”
李元吉道:“我讓玄月先來幫忙準備膳食,大姐還告訴了二哥,應該一會兒就能到了。”
李淵道:“看你們三個能這麼和睦,朕也就放心了。”
李世民從床上醒過來,隻覺有些頭疼。慢慢回憶起來,他今天天還未黑就到了公主府,一個丫鬟引著他走進內室,隻說李建成正在梳洗打扮,讓他在此稍等。他喝了幾杯桌上的茶,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起身繞過屏風,隻見一個女子站在窗前,看身形和衣著正是李建成。
“大姐,”李世民走過去將她抱住。
不料,那女子猛地轉過身,一把扯下他腰間係的玉佩,大聲喊道:“李世民,你這個禽獸!”
李世民驚道:“楊玄月?”
楊玄月跪在李淵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父皇,您要替媳婦做主啊。我剛才在房中小憩,沒想到秦王突然闖入,還要輕薄於我。掙紮之時我扯下了他腰間的玉佩,請父皇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