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孤峰上,有著一座小茅屋,像一個孤寂的老人,安靜地,恒久地眺望著遠方的雲海,從不改變,除了變蒼老外。
小茅屋裏有著昏黃的亮光傳出來,涼風溜進小屋裏,亮光立刻變得恍惚起來。
風蕾和姬馨坐在小茅屋裏放著一根燃燒著的蠟燭的破舊的小桌子邊,忽然,風蕾兩道眉毛輕皺一下,又立刻舒展開來,美美的笑意出現了在她略顯疲憊和蒼白的臉上:“他們回來了!”
“啪!”
風蕾站起來,轉過身,揚手把五尺外的小木門打開了。
“哈哈!風蕾,你的耳朵真靈啊!這也被你聽到我逃回來了!”
人隨音到,此刻,衡颺楓已是一襲白衣,笑意盈盈地站在了小茅屋門口,一排潔白的牙齒差點亮瞎了風蕾和姬馨的眼睛。
“喂喂!好狗不擋道啊!你一下子就把整個門口給堵住了,叫我怎麼進去啊?”惱火的文筱一腳踹在了衡颺楓的屁股上,頓時,在衡颺楓白白的屁股上,噢噢!不對,是在衡颺楓屁股位置上那白白的衣服立刻浮現出一個小小的,極其清晰的腳印。
被踹進了小茅屋裏的衡颺楓急忙擰轉頭,拉起衣服看到那個清晰無比的腳印,慘叫道:“啊!小丫頭!你瘋了啊?你知不知道啊?這件衣服我已經穿了三十年了,不但沒有任何破損,而且還沒弄髒過一次呢!慘了慘了!我這寶貝衣服就這樣被你踐踏了!叫我以後如何見人啊!”
“唓!你傻啊?不就是弄髒了一點罷了,用得著這麼大反應嗎?我才懶得理你!”文筱白了一眼衡颺楓,然後轉臉向著風蕾和姬馨看去。
“師父!師姐!”
文筱高興地衝了過去,一下子把她兩人抱住了。
“太好了!你們都沒事,太好了!”
“嗯,我們沒事,晰晰,你呢?沒事吧?”
風蕾鬆開文筱,一雙關切的眼睛在她的身上遊走著。
文筱搖搖,嬉笑道。
“師父,你放心啦!像我這樣美麗可愛、心地善良、聰明絕頂、武功高強、幸運值爆棚的女孩,又怎會有事呢?而且···”
在一旁拍打著屁股的衡颺楓偷看了一眼三女,微微一笑,不想聽她們說什麼家長裏短的了,悄悄走出小茅屋,走到這座孤峰的懸崖邊。
借助滿天的星光,他看著遠方的雲海在不斷地變化,時而激烈地翻滾,時而急促地回旋,時而又趨於平靜,像一場精彩絕倫的戲曲,令人有一種拍手叫好的衝動。
他雙手放在了身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而嘴角卻是留有淡淡笑意,輕輕地聆聽著特意來到他耳邊的風兒告訴他的密語。
“謝謝你,將晰晰帶了回來!”
風蕾慢慢走到衡颺楓身邊,偏著頭望著他說道。
“不用謝我,她是我文老弟的女兒,我有責任保護好她,隻是,我做得不好!”衡颺楓睜開眼睛,看向深邃的夜空,淡淡說道。
風蕾甜甜一笑,道:“我還是覺得啊,你像現在這樣,恢複正常樣子會讓人舒服一點。”
“那你是說我平時都不正常咯!”
“當然不正常啦!”
風蕾望著他,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情,咬著牙,低聲道:“你每天都強迫自己裝出一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笑容滿臉的樣子,你不累嗎?”
慢慢地,風蕾望著衡颺楓的眼裏開始泛起了盈光:“自從她走後,你就整個人都變了!她已經走了三十年,你就整整偽裝了自己三十年啊!你究竟還要裝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