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徒雲墨穩穩當當的將寧雪衣從花轎裏抱出來後,看熱鬧的人又驚又喜,更多的是失望。病入膏肓的七殿下怎麼沒抱著新娘摔個狗吃屎呢?要是摔了,今兒個可就熱鬧了!
哎,可惜啊可惜!
一旁的司徒雲翔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因緊張而握緊的拳頭微微鬆開了些,俊逸的臉上雖是帶著笑意,但眉宇之中暗藏著擔憂!
寧雪衣剛剛還在擔心會不會直接被病秧子摔在地上,丟進七皇子府和寧侯府的臉麵。雖然這一世她不太注重這些,也心甘情願嫁給在病秧子的,但是人要臉樹要皮,能保全也未嚐不可!
上一世,司徒雲墨在天佑十四年冬便以及死了。而現在他還活著,隻能說明很多事隨著她的重生,改變了發生的軌跡而已!
寧雪衣雙手環上司徒雲墨的脖子,但穿著鳳冠霞帔的身體卻有些認生的僵硬和不自在,繡著龍鳳呈祥的紅蓋頭下的小臉還是紅了一紅!
重生已經十載,又是第二世成親,即使還帶有目的性的替嫁,卻還是有些羞赧的!
陪嫁的媽媽見自家姑爺穩穩的抱著小姐,雖是一臉病態,但也沒傳言中那麼不堪。抹了一把淚,立即打發了人回侯府給古氏報信兒!
司徒雲墨溫潤的目光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懷中的新娘,淡紫色的唇瓣微微一勾,又迅速的展開來。
成親,好一個陌生的詞彙!
寧雪衣被司徒雲墨抱著,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中進了七殿下府。司徒雲翔一直緊跟其左右,寸步不離。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提醒他,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她再受任何傷害了!
絕不!
為什麼是也呢?
他不懂!
熱鬧的大街上,兩抹傾長的身影現在窗前,看著人山人海的七皇子府,以及已經進了府的新人。降紫色的身影嘴角微勾,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真想不到,他千方百計想留住卻又留不住的人,還是留下了。
寧雪蓮,還是他的!
真是天助我也!
“你離開吧!”
“是!”
待青衣人一離開,降紫色的身影也隨即下了樓,大步朝著七皇子府而去!
“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準備!”賓相現在門口吆喝了一聲,司徒雲墨放下寧雪衣,喜婆和老媽媽立即上前扶她。司徒雲翔想去扶司徒雲墨一把,被他拂了拂手作罷!
拜個堂的力氣,他還是有的!
“一拜天地!”
賓相很有節奏的主持完拜堂儀式,司徒雲墨聽見周圍的竊竊私語,連連咳嗽了幾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寧雪衣想替他拍拍背,生怕成親之日就是他的忌日,無奈他握著她的雙手,她動彈不得!
一個病秧子而已,怎麼這麼大手勁兒?
司徒雲墨溫暖的大手握著她冰涼的柔夷,又緊了緊,溫柔似水的眸光在寧雪衣身上油走,如同黑夜的皎月,散發出清涼之色!
“親一個!”
不知道人群中誰作死的吼了一聲,準備鬧洞房的人隨即熱情高漲,一同吆喝起來。
寧雪衣在心裏麵問候了十八遍那人的祖宗,又感受到某人低頭靠近,身上散發出的那抹淡雅的蘭花氣息,心裏隨即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