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聽見開門聲,整副身體都繃直僵硬了,為什麼總是好的不來壞的來,七皇子若是看到小姐這般餓死鬼投胎的吃相,會不會今夜就冷落了小姐,讓小姐在王府裏備受冷落,讓人笑話?
倩兒感受到那股若有似無的壓力靠近,連忙將自己的心神拉回來,一張臉笑的比哭還難看,打顫的雙腿硬是忍著沒跪下去,低頭道:“給七皇子請安!”
司徒雲墨的視線一直落在寧雪衣身上,看著她從一臉震驚,然後瞬間恢複如常的神情,他嘴角保持著最初的淺笑。這女人,果真是有些不一樣的。
“殿下!”
任是寧雪衣心裏有千百個不願意,還是放下筷子,站起身來,大方得體的給司徒雲墨福了福身子,算是見禮。這廝突然闖進來擾了她用膳,真是可惡。此時,她已經全然忘了,這裏是洞房,司徒雲墨不來這裏,又該去哪兒!
“免禮!”
隻是短短的兩個字,聲音如山澗裏的泉水叮咚叮咚衝洗著溪邊的石頭,洗滌著心靈。寧雪衣微微頷首,從容不迫的站起身來,而倩兒則是聽入了神。七皇子的聲音猶如天籟,寧侯府的幾位少爺聲音粗狂,哪兒及得上七皇子的一半?
“退下吧!”司徒雲墨像是發現了倩兒的異樣,眉宇中隱隱透出幾分不高興,聲音依舊溫和,隻是看向倩兒的眼神卻隱約之中含了幾分威嚴之色。
倩兒一愣,一陣慌忙之後再定睛一看,司徒雲墨眼神清澈且溫和,剛剛的凶狠之色,仿佛隻是她因敬畏七皇子而產生的幻覺罷了!
倩兒給二人說了幾句吉祥話,又湊到寧雪衣麵前,將懷裏的東西強行塞進了寧雪衣手裏,才躬身低頭退了出去。寧雪衣覺得手上的東西就是個燙手山芋,她已經活過一世,那種畫冊哪裏及得上實戰經驗,她的娘擔心的太多餘了!
司徒雲墨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嘴角的弧度不增不減,將一直藏在身後的食盒放到桌上,柔情似水的道:“雪兒,想必是餓極了,為夫剛剛去了一趟廚房,趁熱吃!”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食盒裏的東西端上桌,給了寧雪衣充分的時間藏好手裏的話本。
等三朝回門的時候,他得好好感謝他的嶽母一番才是,考慮的實在是太周到了!
藏好活春宮的話本,寧雪衣火燙燙的臉終是好了許多,司徒雲墨抬起頭時,正好對上她的眼睛,四目而視,寧雪衣的眼神心虛的有些閃躲。司徒雲墨看在眼裏,心裏更樂了。女人就比如好酒,要慢慢品才能喝出味兒來!
他,不急!
“有勞殿下來回折騰這一趟了!”寧雪衣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飯菜,嘴上一片謙和有禮,心裏卻鄙夷的道: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去了一趟廚房,這七皇子府難不城比皇宮還大?撒謊精說話也不帶打腹稿的!
司徒雲墨聽出了其中意思,有些尷尬,但神色卻是依舊如常,他倒是小瞧這丫頭了。輕咳了兩聲,一雙墨黑的瞳孔笑的更開心,塞了一雙筷子到寧雪衣手裏,輕聲道:“雪兒吃快些,春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