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蘇婆婆,我家小姐習慣了我的伺候,你還是回去吧。”
梅香的語氣之中,帶著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讓蘇婆婆怔了一下,怔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尷尬地站在那裏,卻沒有表現出來要走的意思。
林雨筠沒有說話,給梅香一個機會,看看梅香死如何來處理事務的,看到蘇婆婆沒有動靜,梅香有些生氣了,語氣更加冰冷了,道:“莫非不是蘇婆婆忘了做下人的規矩了,開始學會不聽主子的話了!”
梅香一番話說出,蘇婆婆想起了昨日之中的張管事的下場,一下子跪了下來,道:“大小姐明鑒,我真的是沒有其他的意思,真的隻是想為大小姐做一些事情而已。”
林雨筠淡淡地道:“梅香,蘇婆婆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先退到一旁。”
梅香還想說寫什麼,但在林雨筠的目光之下,什麼也不敢在說了,退在了一旁,目光之中分明是十分氣憤的樣子。
“蘇婆婆,你起來說話,你在梳頭之上,有一定的造詣嗎?”林雨筠也有些好奇起來,這個蘇婆婆敢於毛素自薦,莫非是有什麼絕活嗎?
聽到了林雨筠的話,蘇婆婆站立了起來,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林雨筠暗自點頭,這個蘇婆婆是見過世麵的人,在這種場合之下,能夠這樣冷靜,還是很難得的。
蘇婆婆行了一個萬福,道:“稟小姐,老身從小就為很多貴人小姐梳頭,整個梧州之中,但凡是有貴人出嫁,都少不了老身。”
林雨筠看了她一眼,道:“那就有勞婆婆了。”
梅香有些生氣地把手中的梳子交給了蘇婆婆,蘇婆婆撫摸著林雨筠的發絲,在手中仔細的撫摸著,動作輕柔,沒有一點不適之感。心中也暗自感歎,這個蘇婆婆的手藝果然不是胡說的。
熟練地用粗齒的木梳初步梳理之後,又換做了細齒的木梳仔細地將每一根發絲打理好,接著銅鏡,林雨筠也覺得自己的頭發在蘇婆婆的整理之下,變得清爽了許多,梅香看到這一幕,也不敢再說什麼,在一旁仔細地查看著,想必蘇婆婆的手藝,也讓這個小丫鬟為之震驚。
“小姐的發質真是好,入手光滑,就如同上好的綢緞一般,隻是小姐最近想必是水土不服,最好是在好好的護理一下自己的發質。”
蘇婆婆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指在發髻之間環轉,熟練地將林雨筠的頭發做了一個燕尾,林雨筠驚奇地發現,在蘇婆婆的手中自己一下子變得光彩照人,整個人既有少女所有的天真活潑,又充滿著世家小姐所有的恬靜從容。
然後拿起手中的金釵,在林雨筠的頭上打量了一番,端端正正地插在發髻之中,恰好將金釵的頭部露出。
林雨筠看著銅鏡之中的蹤跡,有多了幾分雍容之氣,向著蘇婆婆點頭道:“有勞婆婆了,請婆婆上座。”
梅香這一次沒有花說了,自己拿來了一個圓凳,蘇婆婆坐在圓凳之上,還是不忘躬身,道:“謝謝小姐了。”
林雨筠微笑不語,看著梅香給蘇婆婆端來了茶水,蘇婆婆隻是拿來做了一個意思,就放在了桌子之上,欲言又止,林雨筠道:“蘇婆婆怕是今天不單是為了我梳妝而來吧。”
蘇婆婆站立起來,雙手垂下,道:“小姐明鑒,老身此次老是受人之托而來的,不敢隱瞞小姐。”
林雨筠注視著林雨筠蘇婆婆,雖然沒有說話,目光之中的威嚴,帶著淡淡的冷落之色,讓蘇婆婆低下頭來,不敢和林雨筠對視,心底有些莫名的懼怕起來。
“你是為張管事而來吧?”林雨筠淡淡地道,語氣之中的冷意,讓屋子裏的空氣仿佛是也冷了幾分,連梅香一下子對於蘇婆婆在展示手藝之時的好感,也一下子消失了。
蘇婆婆低頭道:“小姐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正是張管事托;老身而來的。”
下麵的話,蘇婆婆也不知道如何在說下去,現在林雨筠的態度如此的冷落,說不好,一下子熱氣了這位小姐的怒氣,反而就弄巧成拙了。
“你為什麼要替他而來,你們是什麼關係?”
“稟小姐,老身以前闖過禍,由張管事將我保了下來,老身始終是欠著張管事一個人情。”蘇婆婆謹慎地道。
麵對著林雨筠的氣勢,蘇婆婆感覺自己有些吃力,仿佛是有股麵對著刺史夫人一樣,就是刺史夫人也沒有這樣的氣勢。
“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一個普通的梳頭婆子,就敢幹涉官府之事,張管事是梧州小吏,我林家是朝廷命官,其中的事情,你敢承擔的起來嗎?”
這一次,蘇婆婆再也承受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身體在顫抖著,林雨筠隻是幾句話,讓她知道了,在昨日的那位大小姐發威,絕不是偶然的,而是這位大小姐有著官宦之家的氣勢與權力,是自己這種下人所惹不起的,真的是背上了幹涉官府之事,就是後麵的人,也承擔不起這種罪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替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