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出眾人都點點頭,都覺得這個女子雖然是有著絕世容顏,在言語之間,給人一股溫和有禮的印象,看向林雨筠的目光都溫和了許多。
周芷晴看著林雨筠在晨光之中的脫俗打扮,在看著眾人的態度,身後的一名女子走上前來,笑著道:“林大人得罪聖上,發配至此,林小姐放心,我們是不會弄歧視你的。”
林雨筠直視著她,淡淡的道:“這位小姐如何稱呼,如何敢如此地斷言,又如何敢揣摩聖意?發配之言從何說起?”
聽到林雨筠的話,那個女子也是昂然不懼,道:“家父是梧州布政使,在下是陳慕蕊,林大人被貶謫道梧州,是梧州之人皆知之事,難道是林小姐就如此的遮掩嗎?”
林雨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偏偏我就不知道,照你這樣的說來,在梧州就是貶謫,這裏所有的上官,不都是被貶謫在此嗎,布政使大人也是被貶謫在此了。”
陳慕蕊一驚,聽著林雨筠的語氣之中的諷刺,再看看周圍的人的神色,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都有著一股莫名的敵意,知道自己的話被林雨筠曲解了,偏偏自己又不能辯解,道:“我們和你不一樣的,你爹是京官,來到梧州就是被貶謫的。”
林雨筠反而冷靜了下來,眼中竟是不屑之意,道:“井中之蛙,難知天之廣闊,夏天的蟬蟲不知道冬天的寒冷,你可知道你這幾句話之間,讓你父親蒙上了管教不嚴,揣摩聖意,又得罪了一個同僚的罪過。”
語氣錚然落下,讓陳慕蕊臉上有些變色,她將目光轉向了周芷晴。周芷晴自然是知道林雨筠在言語之上的厲害,適才在雅蘭居的門口,那個奴才的板子,就已經讓她意識到,這個看起來外表十分柔弱的女子,內心之中是多麼的剛強。
向前走了一步,道:“林妹妹,慕蕊畢竟年紀小,口無遮攔,我們都不在意了,你就原諒她吧。”
話說得很清楚,如果林雨筠還要是追究的是,大家都不在意的,就是心胸狹隘了,林雨筠低頭笑了一下,道:“我自然是可以原諒的,陳小姐一看就是知書達理,我是怕有心懷不測的人給利用了,那麼再出什麼事情,就與我無關了。”
陳慕蕊被憋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恨恨地看了林雨筠一眼,在這梧州之中,自己與周芷晴也算是上等人家,別人一向買帳,這個林雨筠當真是不知道好歹,以後有都是時間收拾她。
自己在幾名丫鬟的服侍之下,走向了一旁,臨走之時,回頭看了一眼,充滿了挑釁之意,林雨筠也注視著她,麵容之上的氣勢也冰冷了幾分。
眾人看夠了熱鬧,開始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都知道林雨筠是長史的女兒自然是沒有人肯和她在一個桌上上了,林雨筠自己找了一個溪邊的位置坐下。
溪水潺潺流過,倒映著著她的麵容,流水輕輕滑過,烏雲一般的秀發,閃亮的珠釵,也不能講她容顏的明豔遮掩。
“剛才的那一幕,真是精彩啊,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精彩的事情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自己回過頭來,一個年輕的公子正做在自己的近前,也不客氣,自己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林雨筠看了她一眼,看到他腰間佩戴的是麒麟玉佩,馬上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官家家子弟,上身是淡藍色羅衣,以雲蘿袖口為飾,腰間以白玉帶輕輕束起,一根羊脂玉的簪子將頭發束起,麵色色光潔,透著一絲冷峻,烏黑深邃的目光之總和嘴角之上的淡淡笑意,總是讓人有一股放蕩不羈之感,那隻纖細白皙的手,正輕柔地把弄著那隻杯子,用在讚賞的目光注視著林雨筠,看到林雨筠抬頭看著他,把目光又輕輕的收起,把目光注視著自己筆挺的鼻梁,道:“真的沒有料到,原來長史大人的女兒是如此的蕙質蘭心,看來林大人在這梧州之中也是一個過客而已了。”
看到林雨筠依舊是沉默,這個藍衣公子收斂了笑容,道:“在下是陳子然,在門口衝撞了小姐,希望小姐能夠見諒。”
林雨筠點點頭夠,道:“公子為人灑脫,性子直爽,雨韻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好,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既然是這樣,我就在這裏呆著了。”陳子然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端起來不緊不慢地喝了起來。這人還真是有點不要臉了,自己也不能將她趕走。
陳子然看見林雨筠開始沉默了,也不說話,兩人正在打啞謎之時,一個年輕的女子來到了兩人的桌旁,喊了一聲,“哥,你在這裏做什麼,您不是喜歡熱鬧的嗎?”
林雨筠看去,一個身著紫色蝴蝶花紋褙子的女子,肩頭之上繡著幾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下身是一襲煙青長裙曳地,內罩紫色輕紗,隨著清風綻開,一頭青絲挽起,簡單用一支淡藍色的玉石簪子固定下來,一顆東珠隨著流蘇在輕輕搖晃,秀氣之中透著一股英氣。當真是白梅立於冰雪之中,俏麗之中的颯爽。
“這是我的妹妹陳夢玉,這位是……”
陳子然的話被打斷了,陳夢玉道:“哥哥,這位姐姐我自然是知道,林大人的千金林雨筠,適才的情形我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