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許諾感覺到小腹一陣絞痛,接著便有溫熱的液體自大腿內側滑落了下來,大片大片的紅色液體染上了那已濕透的紫色衣裙,在昏暗的路燈下卻顯得那樣的紮眼,許諾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隻有一句話在腦海中回蕩,孩子,我的孩子怎麼了。
“諾諾……”驚恐的不止許諾一個,蒼海站在路邊更是一臉驚恐的看著許諾被血染紅了的雙腿。
“蒼海,我給你的生日禮物,沒了,”許諾雙手捂著小腹,臉上是扭曲的,痛苦的,驚恐的,“我們的孩子沒了。”
許諾的話像一道雷電擊中了蒼海的腦袋,蒼海睜大了眼睛站在路邊,一臉的不可思議,那裏是他和許諾的孩子,他們的孩子,而現在,自己剛知道有孩子了,卻又告訴自己沒了,自己甚至還沒有感受要為人父的感覺,就直接讓自己感受到喪子的痛了,而這一切的後果卻又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痛苦,內疚,自責,一下子充滿了蒼海的心,他要瘋了,他真的要瘋了。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麼啊。”蒼海痛苦的揪住自己的頭發,他毀了他的孩子,毀了他原本美好的家,毀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許諾痛苦的坐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液混合著雨水淌了一地,在這個傷心的雨夜叫囂著它的存在,提醒著兩個人這一切的真實性,加深他們心中那一道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傷痕。
“諾諾,我送你去醫院。”理智占據了大腦,蒼海快步的走向路中的許諾。
有時候,一旦傷害便無法愈合,有時候,一旦失去就無法挽留,有時候,就一步的距離也會變成永恒的遙遠,許諾看著走來的蒼海,感覺那麼的不真實,仿佛要永遠的失去了一樣,他們之間的這幾步的距離好像隔著永遠無法翻越的鴻溝,讓他們越來越遠,可是蒼海明明是在走向自己啊。
就在蒼海走向許諾的同時,一輛紅色的汽車自馬路的另一頭,亮著刺眼的車燈,響著刺耳的車鳴,急速的駛向許諾的位置。驚恐同時出現在兩個人的臉上,蒼海抬起的手還未來得及碰觸到許諾,那輛紅色的車就已經到了麵前,接著讓蒼海終身難忘的一幕發生了,在那輛車碰到許諾的同時,一道粗大的紫色閃電,猙獰著自天空落下,直直的打在許諾的身上,一時間火光四射,許諾如同煙花般四散開來,隻一瞬間便消失了,隻剩下不斷的雨滴,刺耳的車鳴,還有一臉驚愣的蒼海。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他的諾諾呢,剛才還在這裏,怎麼現在就不見了,他的諾諾不見了,去哪裏了,要怎麼找啊,誰把他的諾諾弄沒了?蒼海看著紅色的小車,眼裏慢慢的由驚恐變成憤怒,由憤怒變成暴力,他走到車的跟前,拚命的踢打著車門,裏麵的人顯然已經嚇呆了。
“你還我的諾諾,你還我的老婆,你還我的孩子……”蒼海咆哮著,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而車裏的那個和許諾長的幾乎一樣的女人,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發生的這一切,尤其是看到咆哮的蒼海時,那雙大眼睛裏漸漸的醞起了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