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廚房做飯的紀嘯聽到放在客廳的手機在想,喚了紀念去拿,紀念有些不樂意—她正玩遊戲呢,剛開局。不過還是扭捏抱怨了幾聲聽話的去拿了。
當她看到來電顯示是遊牧之後更是走的慢吞吞,堪堪在鈴聲的末尾,,把電話重重的遞到了紀嘯手裏。
紀嘯擦了擦手,接起了電話,“什麼事兒?”
“紀念在嗎?”
紀嘯看了眼在他旁邊玩兒的正酣的紀念,回道:“在呢,怎麼了?”
“你讓她接個電話,我打她電話打不通。”
“找她幹什麼?”
遊牧坦白:“我和六月有些不開心,她同事說她請假了,我訂了機票,但是我也不知道六月家現在在哪兒,問下紀念。”
紀嘯聽了把手機放到紀念耳邊,她向他這邊看了一眼,紀嘯低聲說了句遊牧。剛好,差不多是同樣時間,紀念遊戲結束,屏幕顯示失敗。紀念一看這戰績有些火大,也就自然而然的和遊牧說話帶了些火藥味。
“幹嘛?”
“六月回梁城了。”
“我知道啊。”
遊牧心想這就好辦了,口氣卻還是沒變,有些溫和,也帶了些拜托的味道,“你知道她在哪兒嗎?”
紀念就知道他會問,不過她以為會拐彎抹角一些,而不是現在這麼直截了當。紀念無視他的語氣,聲調依然冰冷道:“你是她男朋友,你不知道她在哪兒,我怎麼知道!”
紀念從小就是難纏的主兒,她和六月還不一樣。六月有時會心軟,但她紀念從來是由著性子來,隨心所欲,這麼多年來有紀嘯護著,脾氣一點沒變。
遊牧到底知道她脾氣,也不惱,依然好言說道:“她同事說她生病了,我有點擔心。。”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紀念截去了話頭。話像是鋼炮般不斷的從她口中噴湧而出,有指摘,也有不平,“你早就該擔心了,你知道六月和你在一起頂了多大的壓力嗎?就你媽害的六月家破人亡。可六月不記,瞞著阿姨還要和你在一起,現在阿姨也生病了,你要怎麼辦!”說完紀念又嘲了幾句,“也是,你大不了再一走了之啊!多痛快啊。”
紀嘯沒讓紀念再繼續說下去,把電話拿了過來,攬著她,輕輕摩挲著紀念的胳膊,慢慢安撫。
紀念的這一串話,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再出聲的時候,那邊已經是紀嘯的聲音:“我也是剛聽說六月媽媽生病住院了。可能六月陪她媽媽呢,你去醫院看看。”
“哪個醫院?”
遊牧的聲音募得低沉,聽的紀嘯也有些於心不忍,別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在兩人分開的歲月裏,遊牧拒絕聽到六月的消息,卻總是忍不住向他打聽。聽到六月有些不愉快他揪心,過的好有些悵然若失。畢竟六月那幾年的酸甜苦辣,遊牧都沒有資格參與,連知道她的信息都是額外的饋贈。
紀嘯也不禁為老朋友感到為難:“市醫院,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先去看看吧!”
遊牧也不再多言,道了聲多謝便掐了電話。
。。。
飛機降落在梁城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遊牧直接從機場打了車去醫院,從值班護士那兒知道了丁母的病房。
可越接近病房遊牧腳步越慢,最終站定在房門外。他側著身子從門上的玻璃往裏看,剛好可以看到丁母的病床,還有窩在那兒的小小一隻的六月。
他就那麼站著,也不知看了多久。終於雙腿有些支撐不住,在旁邊找了個長椅坐下。
遊牧頭靠著牆,一手隨意扒拉了幾下頭發。輕閉雙眼。。。
丁母睡眠一直都很淺,有什麼動靜也是立馬就能發現,剛好刀口傷有些疼,邊有些睡不著。她其實是一開始就知道門外有人的,隻不過晚上太黑也看不清,也以為隻是路過的別的病房的家屬。可在黑暗中睜眼久了,到也是分辨的出來一點模樣,那人又一直在門口站著,丁母便起了疑心。等那人走開後,她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避開六月,下了床。
追溯到幾年前,丁母其實隻見過遊牧一麵,而且還是他們上高中的時候。少年的稚嫩感是怎麼都脫不掉的。可是看著靠在椅子上的那人,盡管氣質已是大變,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