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慕青回頭的那一瞬間,目光如利刃一般射在了高見的臉上,聲音帶著厭惡和反感道“我隻是答應了我娘下山曆練,可以沒有答應她要聽你的話,別以為有幾斤力量就自以為是,若是在廢話我就先走了。”
高見站在馬車前,雙手重疊放在自己小腹位置,一臉笑意的聽關慕青說完。等到關慕青扭頭準備離開的時候高見終於開口“我們此行往西,西邊都是狂刀派的探子,你如果不想要命可以自己走,我可是聽說狂刀派獅虎兄弟二人手裏妻妾成群啊。”
“你···”關慕青又猛地回頭,雙目充滿怒意,不過直接被高見打斷。
“騎著三匹馬,如此光明正大,難道你想讓你爹娘拿錢把我們贖出來嗎?上次我喝退周獅,倘若我們被抓住真有可能連贖的機會都不給你爹娘。我們死了沒關係,可是如此一來兩派交戰將會血流成河,而導致這件事發生的原因就是···你不聽話。”
關慕青雙手緊緊的握著韁繩,手背的青筋表示著關慕青此刻的怒火有多大,怕是即刻就會爆發,更是讓陳彪躲在馬車了,隻敢露一個腦袋觀看。
高見說著把一匹馬的馬鞍卸了,然後拉到馬車上形成了雙馬車。摸著馬的鬃毛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師姐你不是聽我的話,而是為了整個天河門考慮,你說是嗎?”
說完關慕青翻身下馬,拿著自己的行禮來到馬車前和高見擦肩時目光看著高見道“好,我看看這一路到底有多少狂刀派探子?”說完布簾撩開,鑽進了馬車,陳彪直接跳了下來。
看著布簾落下,陳彪指了指裏麵小聲道“師兄,你真厲害。”
然後高見坐在左邊,陳彪坐在右邊,握著韁繩和皮鞭看到高見點頭,大喝一聲,雙馬抬起蹄子緩緩動了起來。
狂刀派離天河門不足百裏,若是騎一匹快馬不要半日就足夠了。馬車雖然慢一些,不過大半日時間也是可以到了,那裏就是他們此行的第一道關卡。
路上,青山綠水風景極為優美。一輛馬車不急不緩的跑著,就像是哪家少爺小姐出來遊玩一般,看著四周綠色的稻田,蔥鬱的山木以及陣陣花香的味道,總會讓人心情舒爽。
高見四年沒有出過遠門,以前也隻是去東河城而已,而現在他又得穿過曾經路過的西河城。
陳彪一路架馬,臉上笑容綻放的說道“師兄,西邊的路我都忘了什麼樣了,真沒想到我們下山居然就走這條路,哈哈若是我們成功回來,門派弟子豈不是羨慕死了。”
高見輕輕撩開一點布簾,發現關慕青正在馬車裏閉目養神,聲音故意放大道“是啊,我也沒想到西邊的風景比東邊要優美太多。”
望著不斷倒退的風景,高見不禁放聲高歌“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對酒當歌共享人世繁華,策馬奔騰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啊~”
雖已是夏季,但對於修道者來說四季沒什麼區別,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顏色的交替,所以在他們眼中,春天總是占據了一年的一半,朝氣總是那麼讓人欣欣向榮。
歌聲回蕩,更讓人澎湃激昂,融入自然開闊的不僅是視野,更重要的是洗滌被汙染的心靈,最純淨的威風最蔥鬱的植被,在加上泥土的芬芳,稻田裏百姓忙碌的身影,又如何還能讓人總是煩惱自己的未來和那為了欲望無盡的爾虞我詐。
馬車裏,關慕青聽著高見豪放的歌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對於她來說常年住在竹林,對於這些綠野青山早已麻木,甚至說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周圍是有著怎樣的美景。
的確,她隻知道修煉,隻知道努力的前進,隻知道永遠不會靠男人,隻知道要打敗的隻有那些令人厭惡的臭男人。
隻是似乎封閉而一直如一的內心被高見的歌聲所震蕩,忍不住抬起長劍用劍柄撩起了一下窗簾,然後眼前忽然出現一片湖泊,湖泊碧波蕩漾,因為陽光而閃閃發光,最為奇特的是,一群天鵝在水中盡情的嬉戲,玩耍,抖動著潔白的羽毛,然後擺出極為尊貴的姿勢來映照自己的尊容,最後仰天長叫幾聲,在抒發屬於天鵝們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