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二人回到了俞家落雲院。
簡單用飯後,俞惜容開始配置她的醫藥了。
磨藥,煎藥,曬藥,弄得滿院藥香彌漫。芸兒午睡一醒來便浸潤在這奇異的味道之中,她開心的道:“小姐,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剛剛把藥材買回來,製藥技術就這麼精湛了,弄得如此之香。”
俞惜容:“……”藥製得越香等於技術越精湛,這是什麼理論。
此時,院子裏來了個婆子,說是為嫁妝一事,請俞惜容前去庫房。
俞惜容微微斂眸,看來這清閑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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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俞惜容來的路上,俞紫燕已經坐在庫房必經的抄手遊廊上等著了。
她今日便是要找上她的醜顏庶妹,就算要嫁到王府,她也不能讓這女人逃過所有的罪孽。
每次看到俞惜容,她總能想到兒時,曾見到的那一幕。
那年她三歲,已到記事的年紀。正和母親鬧著矛盾的她,一天撅著都沒肯吃飯。肚子餓了,她便想跑到廚房找點點心吃,卻剛巧撞見那個正懷著孕的女人往盅裏下藥。
而後她一路跟著,想看看這個壞女人到底想給誰吃,卻沒想越走越吃驚,竟是到了自家母親的房前!
她暗自發笑,看這兩個惡毒的女人誰鬥得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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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到如今,她卻早已深深的後悔了,那碗藥竟是令自己母親絕育的藥,喝下後看不出什麼反應卻貽害終身。以致她母親一個正室至今都沒有兒子,所以她恨,恨這麼偌大的俞家要拱手讓給那個側室所生的平凡兒子!
將來俞少華繼承了俞家,她又有何依仗!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俞惜容的母親,不過她死了,這些就全歸俞惜容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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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的聲音從不遠的蓮池橋上傳來,便見俞惜容和芸兒款款走來長廊。
俞紫燕豁然起身,她來到俞惜容麵前,滿是嘲諷的語氣道:“我的好妹妹,別以為你嫁到王府去了,就能夠心安理得。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要讓你沒有多少嫁妝傍身,將來還會生個醜陋孩子的!”
俞惜容此刻也不需要顧忌什麼了,她直言道:“哦,你是指在那濃湯中下了藥嗎?”
“沒想跳湖一場,你竟然便聰明了。哼,告訴你吧,你每次喝的五珍湯都下了你母親當年喝過的祭血毒引,你將來生得孩子便也會如你一樣,成為一個醜陋的怪物。”
俞紫燕承認,她是沉不住氣,就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俞惜容聽到如此噩耗的感受,嗬,隻怕會被駭到驚呼迭迭吧。
然而,一切並不如她所願!
她卻見俞惜容在低吟淺笑,竟視若罔聞。
麵對眼前人這樣反應,俞紫燕一時錯愕,等她回過神來,卻隻看到俞惜容走遠的身影,唯留下了淡淡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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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庫房外頭,俞惜容見到了手執拂塵正雍容等待著的俞府大夫人。
俞惜容走上前去請了個安,便聽到大夫人道:“容兒,這便跟我進入庫房吧。”
俞惜容知道,這大戶人家嫁女,一般會讓當家主母先安排好嫁妝,再讓女兒點點還需要什麼。而一般這嫡女便不用操心這些事,因為主母自然會給她們最多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