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蓁卻連尖叫都來不及,瞪大眼睛盯著扼住她命脈的東方域。求生的本能,使她抬起手用力地摳著他。
這一刻,東方域那血紅的瞳孔,癲狂的神態,與十年前的那一幕何其相似!楊蓁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噩夢,幾番輪轉,糾纏不休……
也許,就這麼結束也好。說不定,她還真的能穿越回現代,再也不必活得這麼累。
楊蓁自嘲地想著,認命地閉上了雙眼,掙紮的手也慢慢地垂下……
東方域殺過太多人,也見過太多的嘴臉,恐懼的,求饒的,憤恨的……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淡然麵對生死的樣子。
他忽然發覺,自己猜不透這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究竟是什麼心,才能拋開一切,一心求死。
這是第一次,他在殺人時沒有感到嗜血的興奮,反而是說不清的抑鬱與疑惑,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左右的感受。
你想死,我偏偏不如你的願!東方域惱怒地將手一甩,將楊蓁扔到了地上。
脫離了那雙手的桎梏,楊蓁仿佛又活過來了,臉色青紫地趴在地上猛咳嗽。
眾人都以為她此次是死定了,卻不知東方域想到了什麼,竟然又放了她。
方才有那麼短暫的一瞬,楊蓁看到了地獄為她敞開的大門。一隻腳還未踏進去就被快速地奪了回來。如今她捂著脖子咳得肺都要噴出來的滋味,真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本教主改變主意了……”東方域複又坐在高椅上,臉上平靜得好似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你雖膽大妄為,罪不可恕,但念在你年紀尚幼,不明事理,本教主可以網開一麵,饒你不死。”
這個瘋子!恢複過來的楊蓁紅著雙眼死盯著他。
說到底,他還不是嫌玩弄她不夠,想留著繼續耍!那她,豈不是還要謝謝他的不殺之恩??
“教主不殺我,是不是也答應了放我出教?”楊蓁又不怕死地問了句。
東方域不語,用淩厲的目光默默地注視了她半晌。
“哼,你倒是懂得得寸進尺……”末了,他露出意味不明的一笑,“也罷,等你練到冰心訣的第五層,我便放你出去。”
楊蓁聽著心裏一動,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又不信地嘀咕起來:“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本教主一言九鼎,你若不信,可以讓在場的任何人作證。”盛氣淩人的目光一掃,幾乎所有人都埋下了頭,敢直視著前方的寥寥無幾。
楊蓁聽此,靈動的眼睛轉了轉,她慢慢地站起,麵對著東方域大無畏地說道:“那好,既然教主都這麼說了,我就信你一回,隻希望東方教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東方域付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