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回……回皇上……話,和親公主去了……訓馬場,把小的們全部轟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他擦幹腦門上的汗繼續,“小的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公主把大門閂上了,不讓……我們進去。”
她去訓馬場做什麼?皓晨蹙起眉頭,揮了揮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監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眉宇間的憂愁讓皓晨知道他一定還有些什麼擔心沒有說出口。
沉吟一會,他站起身來,走出寢宮。
見皇帝要出行,一般人立即跟了上來,卻被皓晨冷冷的喝退。
誰也不敢多言,隻能看著皇帝向著清華宮外走去。
訓馬場的高牆大門攔不住皓晨,他隻是一個躍身就落在了石牆之上。
寬廣的草坪上一個俏麗的身影在奔馳的駿馬身上掙紮著,那匹馬是專屬他的禦騎,很顯然,它在拚命的擺脫著新主人的駕禦。
駿馬飛奔,宛若根本駕禦不了,多少次,她幾乎要被掀翻下來,可是快要被甩出去的她死死的抓著韁繩,重新坐穩。
可是,她的力量終是有限的,剛才的哀傷和嘔吐再加上這樣的掙紮,她幾乎已經筋疲力盡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招惹這樣難馴服的駿馬,也許就是因為他的那句話吧:“朕的女人是要和朕一起在馬背上馳騁的!”
那樣的一句話激勵著她跨上了馬背,但是卻無法幫助她馴服身下的這匹駿馬。
發髻散落,隨著駿馬的長嘯翻騰著。
皓晨看的呆了。
卻不曾發現那個沒有了力氣的女子已經把一切交給了命運,她撒手了。
這一次,勝利的是禦騎,身上的桎梏解開,它倏然停止奔跑,身上的負擔被一下子甩了出去。
在皓晨明白過來的時候,宛若的身體已經重重的撞向地麵,腥甜的味道湧了出來,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的身體被納入一個寬大的懷抱,她感覺到了,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的男子是她希望見到的,於是她拚命的擠出一抹笑容,希望他可以記得她。
觸目驚心的鮮血,還有那抹溫暖的笑容讓皓晨一下子傻住了。
清醒過來之後,他抱著她奔向寢宮。
一路上,所有人都可以聽到他拚命的喊叫:“傳禦醫!快傳禦醫!去紫雲殿,所有的禦醫統統去紫雲殿!”
於是,宮人們開始慌亂。
又是紫雲殿,又是所有的禦醫都要到……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朔國皇宮裏的禦醫遭遇了兩次相同的境況。
隻是,這一次,他們的運氣好一些。
“回皇上話,公主的身體並無嚴重的傷害,隻是因為連日的奔波,無論休息還是飲食都得不到很好的照應,再加上心氣鬱結,所以受到重創才會嘔血。”一個禦醫的聲音有些發顫,不過這是他和所有的禦醫一致的意見,應該……不會有什麼差錯。
皓晨灰暗的臉色有所好轉,他看著禦醫:“你可確定?若是有什麼差錯,朕要你們所有人的腦袋!”
禦醫們集體哆嗦了一下,然後紛紛點頭。
喝退他們,皓晨將宛若放在床上,可是,那個女子仿佛是粘在他身上一般,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衫,不願意鬆開。
看著她緊皺的眉,皓晨微微歎了一口氣,重新抱起她靠坐在床沿上。
身邊的依靠並沒有離去,昏迷中的女子露出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