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低聲說,“開門好嗎?”
沒有任何回音。
“我是無意那樣的。”很蒼白無力的解釋。
依然是靜靜的。
“我……”剛才在柔妃麵前的暢然自若消失的幹幹淨淨,現在隻留下難言的苦澀,“開門好嗎?”他再次請求。
隻是麵對的依然是毫無反應的門,隱隱的,他覺察到有些許的不對,他屏息凝神……
這一刻,他慌了,因為他感覺不到屋裏任何的氣息,一掌將門拍開。
“宛若……”他大吼著衝了進去。
空空如也,下午的一地狼籍不見了,到處被擦拭的煥然一新,不隻這樣……這裏的一切又被恢複到了從前的模樣,恢複成了他為宛心布置的模樣。
地上有一道道清晰的拖拽痕跡,她在做這些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怎樣的痛苦啊。
他衝到內室,那裏也是一樣,唯一沒動的,就是床,因為她一個人的力氣拉不動它。
皓晨呆在那裏,因為裏屋裏掛滿了一幅幅的畫,那些都是他中午的時候作出來的,怎麼會跑到這裏來呢?可是……他尚未畫上的眼睛、眉毛和唇,現在已經補上了,是她補上的。
他可以清楚的看見這一張張畫紙上的人是——宛心。
她或者調皮的在笑,或者做著鬼臉,每一張張都是宛心的麵孔,卻是宛若自己的神韻。
直到現在,直到他看到這些畫,他才明白過來,這樣的神韻,這樣的宛若是多麼的可愛,這些不屬於宛心,隻屬於宛若……隻屬於他的桑宛若。
她在看到這些畫時,再補畫這些畫時,是怎樣的一種痛苦是絕望?
他根本不敢想象!
窗前的桌子上放著的是她來朔國後自己賞賜給她的大小物什,滿滿的堆在了一起……
他開始發狂了,找遍的屋中大大小小的地方,沒有她半點痕跡。
她去了哪裏?她在什麼地方?他要找到她,立刻找到她!他要把她摟在懷裏,他絕對不會再傷害她!
朔國的後宮沸騰了,不止如此,連整個皇宮都沸騰了起來。
一邊是一隊隊柔妃殿宮女被查驗完身份之後逐出宮去,另一邊,是所有的侍衛、宮女和太監在整個皇宮裏四處查探著和親公主的行蹤。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當漫天的繁星即將隱去的時候,一隊侍衛來到了麵色陰霾的皇帝麵前。
“皇上!東門的侍衛來回話,說傍晚時分,一個持著皇上玉牌的公公從那裏出宮,說是皇上有密令讓他出宮辦事。”
“朕的玉牌?”皓晨一愣,自然的伸手探入腰間……那裏空空如也。
“皇上……皇上……”一個太監總管跑了進來,“奴婢有要事!”
“說!”
“奴才手下的一個小公公在紫雲殿後院當值,看見公主從窗口那裏跳了出來,公公上前詢問,被公主一棒子打昏過去,直到剛才奴才帶人巡查的時候才將他喚醒。”
皓晨知道了……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