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便暫時在院子裏待著,悠然很有小主人的作派,哪怕她自己也剛回來,對家裏並不很相熟,但卻也是十分落落大方地寬慰沈橋。
“沈姐姐,你就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家裏,你想要去哪裏,吃什麼,做什麼,就隻管吩咐丫鬟們便是了,千萬不要害羞哦。等我祖母的病好些了,我再來陪你玩。”
說著,她便又喚來那些丫鬟,板起小臉,一派嚴肅作派。
“你們可得給我聽好了,要好好地伺候沈姐姐,萬不可有半分怠慢,若是沈姐姐告訴我你們怠慢了她,我就讓我爹爹娘親打你們手板心!”
稚聲稚氣的聲音,偏又做大人作派,丫鬟們礙於她的身份自然恭敬應答,而沈橋原本的緊張拘泥也瞬間消失了去。
悠然走了之後,沈橋便一直在房裏待著,丫鬟們按點送來了膳食,自然精細非常。
既來之則安之,沈橋也沒有扭捏,隻大大方方地用了起來。
隻是,沈橋以為自己今天便能見到池小溪,然後從這王府中離開,隻是沒想到,一直到丫鬟們又送來了晚膳,池小溪都沒有露麵。
沈橋忍不住問了那丫鬟,而那丫鬟不過是負責送膳的小丫頭,對此也是全然不知。
一直待到夜深了,池小溪才一臉倦色地到了沈橋的房中。
池小溪先就給她道了歉,“真對不住,那頭一直都脫不開身,慢待你了。”
沈橋自然連說不敢。
既明知溫太妃之事,沈橋自然也免不了問上幾句。
池小溪微微一歎,無奈道:“年紀大了,病來如山倒,神智有些糊塗了。”
身為人媳,再多的話,她卻也是不方便多說,但沈橋卻也知道,約莫是時日無多了。
池小溪又與沈橋說了些話,然後便又讓她在府上多住幾日。
別人家裏正焦頭爛額的一頭爛賬,沈橋自然是不好多待,她隻推辭表示明日便辭行,萬不敢多叨擾。
池小溪卻道:“你明日且再多待一日,後日再走吧。外頭你也是人生地不熟,我今日太忙,還未曾派人給你找到合適的落腳之處,若是這麼讓你走了,我也不安心。”
沈橋自是深知池小溪的好意,當下便也沒有再推辭,便這般應了下來,心下對她不免又添了幾分感激。
可沈橋沒想到,自己多待的這一日,卻又待出了其他波折來了。
沈橋剛用過午膳,正打算到院子裏隨意走走,池小溪就急匆匆地趕了來,滿臉都寫著焦急,看著沈橋的眼神也滿是歉意。
“小橋,我,我真是對不住你……”
沈橋一臉困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了?”
池小溪滿臉愧疚,猶豫半晌,依舊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她一把抓住沈橋的手,哀聲請求,“小橋,看在我這一路上對你尚算不錯的份兒上,你便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唉,算了,還是不強人所難了,我這就送你出去吧。”
池小溪這般欲言又止,沈橋便是鐵石心腸也不可能置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