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你發什麼呆啊,走啦,掛上號了,去看看你的臉是怎麼回事,”賈歆走過去,看到餘薇渾身都散發著悲傷的氣息,不由地有些心疼她,想要打破她周身那種悲傷難過的氣息。
餘薇回過神,見賈歆用擔憂的眼神瞅著自己,她不由地給了賈歆一個安慰的笑容,說道:“我沒事,走吧,”兩個人互相拉著手,緩緩地走到門診室。一個年輕的男大夫正做在那裏翻著資料。
她坐在凳子上,就聽賈歆立刻跟護女兒一樣說道:“大夫,你給我朋友看看,她的臉不知道怎麼弄得,起了很多水泡,也不敢碰,你給瞅瞅吧。”那副關心的模樣,讓她覺得賈歆像護雞仔的雞媽媽。
大夫看起來文質彬彬,他抬起頭,看向她撩起的頭發後麵的臉頰,不由地站起來,說道:“千萬不要用手碰,等我看一下。”大夫緊張的模樣弄得她和賈歆也跟著緊張起來。
大夫看了看,呼出一口氣,說道:“嗯,沒事,我給你開點藥,一天三次,三四天就基本可以下去了,這幾天不要用水洗,更不要用手碰,知道嗎?”大夫轉過身去配藥,讓她和賈歆鬆了口氣。
大夫拿著手裏的單子遞給賈歆,說道:“那邊去交費,然後就可以回來拿藥了。”賈歆笑著謝了大夫,就走出去。那個大夫看著麵前的小病人,說道:“你的臉,是怎麼弄的。”
餘薇猶豫片刻,說道:“我隻是不小心就……”大夫打斷她,微微一笑,說道:“不小心把兩種不同的藥抹在傷口的地方,然後引起這麼厲害的過敏?小姐,你撒謊的時候,動動腦子可以嗎?”
她不由一怔,望著這個年輕大夫斯文的容顏,半晌沒說話,苦笑片刻,才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個大夫見她不願意說,也沒有勉強,隻是又送了她兩袋棉簽,說道:“注意些,不能把水泡弄破了。”
她點點頭,小聲道:“謝謝大夫。”那男子微笑點頭,也不再開口。賈歆回來的時候,就恰好感覺這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的有點怪怪的,望向她,她微微一笑,而那個大夫也隻是繼續翻著手裏的病例。
可是賈歆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氣氛不會這麼古怪的,小薇到底跟大夫說了什麼,還是大夫,給她說了什麼?她忍不住好笑,決定還是回去之後再拷問比較好。
拉著小薇離開,賈歆就在路上問起來是怎麼回事,她便照實說了,也沒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賈歆心想著那個大夫不簡單,竟然看了一下就知道那個傷口大概是怎麼弄的了。
歎息一聲,賈歆就帶著她回了家。到家之後,賈歆就安排她在自己隔壁的房間,本來賈歆非要讓她跟著一起的,可是她真心不好意思跟賈歆睡一塊,結果就說睡在客房。
賈歆家裏一般都沒有人,隻有仆人,賈歆的父母忙著做生意,一般也不怎麼管她,這才養成了她之前傲嬌的性格,兩個身世天差地別的女孩子,在一起成了最好的朋友。
人世間的緣分,還真是奇妙的東西呢。晚間她睡不著了,翻起來去喝水,讓一個女仆引她去廚房,悄悄地倒了一杯水上樓,還不住地對那個女孩子道謝。搞得那個女仆都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天晚上,不知道她是不是認床,又睡不著了,就悄悄起來打算自己去倒水喝,剛出門聽到有人說話,她心虛地重新躲回門裏,就聽到外麵的女仆們小聲道:“這個女人可真寒酸呢。
穿的衣服還不如我的呢,而且總是跑出來倒水喝,你說是不是她在家裏從來都沒有喝過這種淨化的水才這麼沒見過世麵啊,嘻嘻。”
另外一個人“呸”了一聲,不懷好意地道:
“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不就是看咱們家小姐有錢,所以才想著攀著她麼,不知道要在咱們這裏呆幾天,真是,聽說她家裏隻有繼母,根本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哎呦,好可憐,你看她那個臉,不會是當小三被人潑了硫酸吧,”“嗤哈哈哈。”“小聲點,小聲點。”門外的動靜漸漸消失,而在門內,她看了看因為跟自己聊天太晚而熟睡在自己床上的賈歆。
原來,不論怎麼做,都會被別人灌上那麼不好聽的名聲,難道失去父親和母親,就是她願意的嗎?想到剛才那幾個女仆的話,她的心猶如掉入了冰窟窿一般。
之前她還想過要不然就借賈歆的錢,然後自己慢慢打工還了掙她,可是聽到剛才那些女仆們的說法,她打消了那個念頭,她知道,恐怕自己那麼做了,就算是朋友,心裏也會瞧不起自己的吧。
餘薇之所以在賈歆家呆夠三天,就是不想讓自己的臉上起了泡,弟弟和妹妹就算對她再不友好,也是孩子,如果她頂著那麼一張臉回去,恐怕,人人都會說,是她自己不夠自愛才弄成那個樣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