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玉佩乃是弘宸飛母親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也是他最為珍惜的心愛之物。他緊張地伸手想要抓住玉佩,被黃公慶抓住破綻,寶刀一揮,砍傷了弘宸飛的右臂。
弘宸飛吃痛下,向後退開數步,頸上的玉佩被黃公慶扯下。在遠處正與敵人糾纏的敬熙瞅見弘宸飛受了傷,揮劍想去救援,偏偏在這時那些北縉人無法再阻截燕越大軍,向後撤退,引起了一場混亂,欲速近未近,反而被隔得更遠。
黃公慶眼見不能取勝,長嘯一聲,發出全軍撤退的信號,他自己更是回身快速竄入密林之中。
“還給我!”弘宸飛的怒吼聲在黃公慶身後響起,他一時急怒攻心,根本沒意識追過去的危險,一心想要奪回玉佩。
兩人均是武功高強的猛將,此時全力在林中追逐,其他人根本追趕不上。密林內樹枝茂盛,樹根交錯,也成功的阻攔了馬匹的進入,加之燕越大軍對地形不熟,在這宛如迷道中的密林裏,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更不用說相助弘宸飛了。
黃公慶一路向前,與弘宸飛保持在十步之遙,在絕崖前平地上,黃公慶倏地停下了腳步,轉身橫刀在胸,獰笑道:“弘宸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今天老夫就讓你的葬身在此。”
弘宸飛兩眼射出森寒的殺機,冷笑道:“那可未必!”雙足一點,身體騰空而起,手中利刃幻化成千萬點劍花,在半空中攻向黃公慶,寒光點點欲封住他身上各大要穴。
“來的好。”黃公慶兩眼圓瞪,大喝一聲,挺刀向前,一招橫掃千軍,砍向弘宸飛的雙足。
弘宸飛早料到他會出此招,回劍相護,刀劍相交,火星四濺。,兩人是棋逢對手,刀來劍往中已對攻上百招,各有損傷,弘宸飛血漬在前胸,黃公慶的背部和腹部皆有血漬。
黃公慶年過五旬,年老體弱,與年少氣盛的弘宸飛對陣,頗感吃力,十招中隻有三招主攻,七招防守,既然如此,持續下去,他難免死在弘宸飛之手。為保命,黃公慶大刀突然變招,內力大增,弘宸飛詫異地向後退開一步,趁此空隙,黃公慶從袍裏掏出玉佩,奮力朝崖邊擲去。
見那抹青白色向下墜去,弘宸飛心一沉,想也不想,雙足一蹬,朝著玉佩縱身躍去,伸臂勾住玉佩上的紅繩,嘴角邊那一絲笑意尚沒展開,背後,巨痛襲來,那是被利器劃破血肉的痛楚,臉上的笑容變成了痛苦的抽搐。
他是如願搶回了母親的遺物,然而付出的代價是一記重創。
劇痛瞬間麻痹了弘宸飛的神智,星眸半眯,仰望天際,藍得像水一般,山風輕拂,他居然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全然忘記了自救,讓頎長身軀象落葉般向崖下飄去。飛揚的發絲間,鮮血成串在半空中飄浮,山崖邊拿著染血大刀的黃公慶身影越來越遠。
幽穀很深,好在林木茂盛,弘宸飛緊握著玉佩,快速地向穀底墜去。懸崖上一棵樹攔住他下墜的身體,然而奈何下墜之力太大,樹身瘦弱承受不了,嘎然折斷,樹枝刺進了他的皮膚,劇烈的痛楚成功地奪去了他的意識。他昏厥之後繼續向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