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霞光染紅了半邊天空,一輛外觀普通的馬車馳進了城門,“主子,是去別院,還是去無邊樓?”戴著黑色鬥笠,遮住半邊臉的車夫低聲問道。
“去無邊樓,我要盡快知道宮中的消息。”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車內傳來。
馬車轉向正西街,一路行來,恰好遇上了回府的弘宸飛,車夫低聲道:“主子,是弘將軍。”
“無須理他。”車內女子淡然地道。
車與馬擦邊而過,一抹似有若無的淡淡竹香隨晚風飄起,弘宸飛聞到這熟悉的香味,略一愣神,回首望去,馬車已漸行漸遠的。他拍馬追了幾步,猛地勒住了馬,搖頭歎氣,楚顏怎麼可能在這兒出現?又在胡思亂想了,明日有硬戰要打,該回去休息,不應該胡思亂想。調轉馬頭,與馬車背道而馳。
第二天,寅時早朝,弘宸飛精神抖擻的出現在金殿上,身上穿著軟護甲,此時的眾朝臣根本沒把這位小小的驍勇軍統領放在眼裏,對他視而不見。寅時三刻,眾官員依官職進入金殿,不等敬熙開口發問,應承恩已經迫不及待出列自薦為主將,不出敬熙所料,果王爺是堅決反對。
果王爺奏請另一員大將出任主帥,兩人意見相左,當場就在金殿之上爭得麵紅耳赤,毫無國家棟梁應有的儀容。
坐在金椅上的敬熙扯了扯嘴角,“好了!不要吵了,這般吵鬧象什麼樣。”
皇上發了話,眾朝臣立刻閉上了嘴,爭吵的兩人返回原位站好。這時居左首的左相齊濼站了出來,弘宸飛略感驚訝,他沒想到敬熙讓齊濼出麵舉薦他,左相齊濼一向與弘家不和,這次居然能聽從敬熙的話,出麵保薦他,值得深思。
果然當齊濼提議由弘宸飛出任主將時,果王爺和應承恩異口同聲的以弘宸飛無戰功,無法服眾為借口,反對他成為主將。
齊濼道:“皇上,微臣提議,不如由王爺和應將軍各保薦一名人選,與弘宸飛校場比武奪帥印。”
“好,就依愛卿所言,王叔和應愛卿各舉薦一人,一個時辰後與弘愛卿在校場比武,得勝者,賜封為兵馬大元帥,領兵出征北縉,以血前恥。”敬熙不等果王爺和應承恩再出言反對,立刻準了齊濼所請,這也等於同時否認了應承思任主將的自薦。
校場比開奪帥印的消息傳出,襄州城的百姓們全都湧向了校場,得到消息的楚顏隱身其中,隨著人流步進了校場。
校場內鼓樂喧天,炮聲轟鳴,內侍、宮女們簇擁著敬熙登上點將台,伴駕的是齊濼、果王爺、應承恩,以及兵部尚書四人。待五人坐定後,監場官來報,比武時辰到。
敬熙下旨,比武開始,點將台下鼓響三下,三名比武的人依次騎馬進場。為首一位,身穿黑色盔甲,麵黑如炭,壯似蠻牛,純以雙足控馬,手握一把長纓槍,舞得虎虎生威,來勢洶洶,一副威風八麵的姿態。他正是果王爺推薦的主將人選,更是果王爺的得力部下向巍。
第二名出場的是一位精幹消瘦的中年男子,身穿亮銀鎖子甲,他的臉上有一道極長的刀疤,從左眉斜過鼻梁,延伸到右邊嘴角,顯得有些猙獰,他手握雙鐧,發現懾人的寒光,他就是應承恩的族弟應承孝。
最後出場是弘宸飛,白衣黑馬,腰懸寶劍,麵色沉靜,他沒有學前兩位身披盔甲,甚至連頭盔也沒有戴,隻是在額頭處係一方嵌玉的布帶,算是護住前額的要害。
“主子,弘宸飛真是藝高人膽大。”車夫沉聲道。
“輕敵,狂妄。”楚顏嘴上對弘宸飛有些不屑,心中卻對弘宸飛接下來的表現有些期待.看著英姿煥發的弘宸飛,不禁想到若是母親知道她口中的文弱書生,卻是一個威風凜凜的領兵大將,不知道是否會改變初衷?
第一場比箭術,三人各朝百米開外的箭靶射三箭,射中紅心者為勝,三人三箭皆中紅心,監場官回稟敬熙,道是弘宸飛得勝。
“三人皆中紅心,怎麼說弘宸飛得勝?”果王爺不待敬熙問話,搶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