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提高您這邊的供給。”城主咬著牙對巫說道。
“不行。”老者第一個坐不住了,聖城一年的收入是有限的,如果提高巫這邊的供給,勢必會削減其他統治階層的供給量,這是老者決不允許的。
“從城主府這裏扣。”城主說完,將目光投向了巫。
“提高多少?”巫突然冷靜下來了,不在把瀆神啊、魔鬼啊什麼的放在嘴邊。
顯然相比於對神靈的敬畏,還是自己的地位和財富更加重要,或者說巫自己也相信,既然神靈已經寬恕了瑟西,就不會再因此降下神罰,之前巫的表態,隻不過是為了從聖城統治者手裏爭取資源罷了。
“兩成。”城主道。
“這不足以救贖瀆神之罪。”巫拒絕道。
城主早已經料到提高兩成的供給,並不能滿足巫的胃口,遂繼續說道:“允許您這邊招募守衛。”
一直以來,巫雖然作為聖城的精神領袖,但並沒有足夠的實權,所以從上一代巫開始,他們就在尋求自行招募守衛的權利,畢竟在這個文明剛剛萌芽的時候,隻有手裏擁有力量,才能保持自身的地位。
隻不過聖城統治者一直在卡著這個事情,畢竟巫已經是聖城的精神領袖,如果再讓她擁有自己的實力,那她勢必會想成為聖城真正的領袖,那就沒統治者們什麼事情了。
這下老者再也坐不住了,嗬斥道:“你的任期就快到了,你沒有權利作出這樣的決定。”
聖城雖然采用的是城主專製,但城主卻是所有統治階層共同推選出來的,一般以五年為一個任期,任期結束重新推選。
“但現在我是城主。”城主冷冷的看著老者:“至少現在我有這個權利。”
“你這是自覺後路。”老者見無法勸阻城主,憤然離去。
城主不為所動,在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知道,自己再也不會被推選為城主,甚至就連自己的家族,都有可能被排擠出統治者的圈子,跌落為平民。
為了一個注定要嫁出去的女兒,值不值得做出這樣的犧牲,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城主認為這值得,一個連成員都無法維護的家族,又怎麼配稱為家族。
“好。”巫同意了城主的報價:“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必須把瑟西驅逐出聖城。”
“不行,那和處死她又什麼區別。”城主怒道。
這個時代城邦剛剛誕生,大多數部落還處於原始部落狀態,但無論是城邦還是部落,他們都不會接納一個被聖城驅逐的人。
換句話說,如果瑟西被驅逐,那她隻能獨自一個人生活在荒野裏,在這個文明還比較落後的時代,一個成年男人都無法獨自一人生存,更別說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就像城主說的那樣,驅逐和處死並沒有區別。
“但最少她還有可能活下去,這是我的地線。”雖然剛剛還在用罪人換取鞏固地位的籌碼,但並不代表巫會放棄自己的地線,褻瀆神靈的人必須從聖城消失,無論是用驅逐的辦法,還是燒死。
城主很清楚,既然巫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代表不論自己再付出多少利益,都不會讓她改變自己的決定。
“好。”城主最終認輸了:“但我有一個條件,我要為瑟西準備行裝,不能讓她空著手離開聖城。”
這是城主唯一還能為瑟西做的了,最少能增加一些瑟西存活的幾率。
巫同意了。
“這既是凡人的敬畏。”索倫將一切看在眼裏,即便敬畏著神靈,依舊能毫無壓力的利用神靈換取利益。
瑟西卻明顯不同,雖然到底有什麼不同索倫說不上來,但她對於神靈絕不僅僅隻是敬畏,還有這其他情感在。
否則也不會因為索倫一句“魔法能讓神靈為之震驚”就被惹怒,極力維護著和神靈有關的一切。
恐怕在瑟西眼裏,巫現在的所作所為,也是瀆神吧。
但不管怎麼樣,瑟西已經逃過了死劫,總算是讓索倫不用為之擔心了,不過獨自一個人在荒野裏生活也不好受的吧,要不要教她魔法?擁有自己神力的瑟西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試驗品。
相比於還有閑心思考魔法研究的索倫來講,瑟西就難過的多了,這一夜她幾乎沒有合眼,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巫把自己抓出去燒死的畫麵。
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瑟西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夢中一個充滿異樣魅力的男子在和自己說話,可她什麼都聽不到,隻能抓耳撓腮的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