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嵐問:“你是誰?”
不懂就要問,伊道長從來很‘耿直’。
女人一瞬間很驚訝,但很快她又笑了:“嗬嗬,小家夥,虧你每次受傷都是我來救你的命,這麼快就把我這個巫醫長老給忘啦?”
柔和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伊嵐很快反應過來。巫醫?哦,這不是之前他昏迷後玄翊說的嗎?原來就是她啊。所謂的巫醫就是醫生吧?
“哦,巫醫啊,原來就是你啊……”伊嵐迷迷糊糊的說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
他又睡了過去,他太累了,這個時間能醒過來都是托巫醫手中亮起的治愈祝福。
巫醫擔心的看著伊嵐蒼白的臉色,沒有去叫醒他。她很清楚,現在的伊嵐需要休息。他的身體現在太脆弱了,在休息中恢複是最好的辦法。
說實話當時看到玄翊急急忙忙的把她找過去看到那個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小幼崽時,她的心都涼了一半。基本上隻剩下了一口氣,生命似乎在下一刻便會失去。她已經沒有時間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最首要的是把命救回來。於是她趕緊運起治愈祝福,想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救回來,可她用祝福微光照遍全身,竟然找不到傷處。
“到底怎麼回事!”她心裏焦急,作為一個巫醫看著傷者在自己麵前逝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是最可怕的一件事。她已經見過了很多,那些在寒雪期得了寒疾的年老或年幼的獸人,那些受了重傷的獸人在等她到場時已經沒有了氣息,而她隻能聽著滿屋子的哭聲呆若木雞……
玄翊似乎看出了巫醫的焦急,於是他對巫醫道:“之前,伊嵐吐了血。”
隻一句話,巫醫便找到了思路。“吐血……吐血……傷在身體內部……”她立刻把手蓋在伊嵐的胸腔以下胃部以上,那裏,修者稱之為丹田。微弱的光芒柔和的亮在昏暗的臥室……
巫醫現在想起那時候的無助,現在都在心裏打了個冷顫。
玄翊撩起獸皮門簾,手裏端著燉的酥爛的肉。他把肉輕輕放在石桌上,坐到石凳上問巫醫:“他還沒醒嗎?”
巫醫看著伊嵐,笑聲裏多了一絲如釋重負:“剛剛醒過來了……”見玄翊立刻想走近探看,忙阻止道:“又睡下去了,你別過來了。伊嵐現在需要休息。”見玄翊泄了氣般坐回去,巫醫眼底滑過一絲複雜,她輕聲問:“怎麼了,你這般擔心他。之前不是不理的嗎?”
語氣有些重,巫醫開口後便發覺到了,她驚了一下,但玄翊毫無自知的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不確定:“不知道,大概是……相處了這麼久,把伊嵐當做弟弟了吧……”
巫醫為剛才玄翊的沒發覺鬆了一口氣,但心底有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失望,但她麵上依舊笑意融融:“嗬嗬,看不出來你還喜歡弟弟啊。”
玄翊沒有做回答,隻是推了推剛才放在桌上的木碗,對巫醫道:“你也餓了吧,一直釋放治愈祝福對身體消耗太大,我剛才以為伊嵐醒了,所以給他端了些吃的。你要是不嫌棄……”說到最後,玄翊都有些不好意思,把伊嵐不吃的東西再給客人,實在說不過去,但玄翊的聲音完全沒有一絲波瀾:“鍋裏還剩下很多,你要是餓的話可以吃。”
本來每天都給伊嵐燉好了肉,每一頓也都送到伊嵐臥室裏,就為了伊嵐醒來後可能會覺得餓,讓他不至於餓著肚子自己再去做吃的。可伊嵐現在醒來了,卻又馬上睡過去了。那鍋子裏還剩著許多呢,玄翊不太愛吃燉的爛掉的肉,但想著到時候扔掉又可惜了,所以才問巫醫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