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
我是夏沐, 22歲,政法係,大四最後一學期在荷爾蒙的作用下,我義無反顧地來到了北京。在這裏,我經曆了人生中最豐富多彩的日子,同樣在這裏我遇到了兩個改變了我一生的男人。
我想告訴大家,北京是個神奇的地方。它古老神秘,傳承著千年的信仰;它時尚文藝,成就了無數人的激情與夢想。很多人卯足了勁想要躋身其中,因為北京代表著一個國家,更代表著無上榮光,人們相信隻要努力就可以在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名利、金錢、房子、車子、票子,當然也包括愛情,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芸芸眾生中的普通單不平凡的一個,或者說是不甘平凡的那一個。
我相信在這座城市裏,隻要我努力播種,勤奮耕耘,一定可以收獲自己的夢想與愛情。我一直這麼堅定不移地相信著。
“夏沐,周末的聯誼會你怎麼不報名啊?”單位工會的幹事問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沒有男朋友吧。”
我笑而不語,其他同事紛紛戲弄我:“夏沐早已心有所屬了,是啊,都喜歡人家快一年了呢!”
來北京已經快一年了,是啊,我喜歡那個人,已經快一年了,去年的冬天,我認識了他,轉眼又到了冬天。
北京的冬天看起來溫度很低,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甚至遠沒有南方家鄉的冬天寒冷,這裏到處都是暖氣。有些超市的溫度居然快到了40度,裏外兩個世界。就如同我和北京一樣,雖然沒有格格不入,但是我的世界中有北京,北京的世界中卻沒有我。
我的同事中有很多都不是北京人,但不管是生活習慣還是說話方式都會盡量讓自己變得很北京。兒化音就不說了,尾音拖得老長,營造出北京人那種慵懶的感覺。
一年的時間裏,同事們幾乎把北京所有的地方都玩遍了。而我去過的地方卻屈指可數。
很難想象我來北京的第一站,不是長城,不是故宮,也不是西單或者王府井。是北京電影學院。中國電影的殿堂。當自己背著書包,誠惶誠恐的走進去的時候,緊張到都不敢四處看,就順著人流直奔食堂了。然後花了十分鍾的時間把學校分布圖看完,剛抬腿向教學樓走去的時候,有學生家長詢問我學生宿舍如何走時,我對答如流,他們把我當成了北影的學生讓我驕傲了一陣。
說起問路,在北京的大街上給老外指路是很平常的事情了,有次一外國友人詢問我最近的麥當勞怎麼走,我很熟練地給他指路,同事們無比羨慕我的這次鍛煉口語的機會,我說哪啊,人家老外用中文問我的,隻不過我用英語轉述給你們聽而已啊,之後便遭致一陣鄙視。
剛到北京住在西城的時候,每天上班都要經過地安門,然後就能看到一排排胡同中四合院的灰瓦牆在陽光的照樣下,熠熠生輝。
我想很多人跟你我一樣,深愛著北京的老胡同,聽著小販的吆喝聲,沿著灰色的磚瓦小路,撫摸著殘垣,看著路邊歪斜的破舊電線杆,停在屋脊上來回走動的白鴿。胡同裏霧氣騰騰,騎著老式自行車買早點的老大爺,車筐的塑料袋裏裝著豆汁兒和焦圈,這些畫麵在冬日的清晨,煽情的有些矯情了。
大多數人們對自己的前世都充滿了好奇,我想我的前世一定是在這樣的胡同裏穿著旗袍拿著木質鏤花小扇傷春悲秋,亦或是撐著一把油紙傘在江南的雨巷中姍姍前行。但不管怎麼樣,肯定是寂寞的,不然為何今生的我,心中總是充滿了悲傷,緣由卻無處尋覓?
朋友說這是典型的文藝情結,是病,得治。我無力反駁,好吧,我期待著有這樣一個人來給我治治病,來填平我心裏那一塊無邊無際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