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身白色甲胄的人勒住疾馳的馬時正對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突然間心情大好,又見這動物通體雪白,似是主人經常打理,想必是誰家的愛寵不小心走失了。隻是……它背上搖動的尾巴與發達的肌肉似犬,靈秀的氣質又似狐,讓他一時難以辨別這究竟是何種動物,隻是隻覺得,它是個很有靈性的動物。青年忘了趕路,下馬走至靈雪跟前,靈雪好奇的打量著俊逸的男子,欠了韓一水的溫柔飄逸,卻多了份矯健銳利,白色的鎧甲因其行走發出沉悶的聲音,卻並不難聽。“怎麼自己在這?主人呢?”姬容蹲下身問這隻可愛的動物。靈雪伸長脖子嗅了嗅,又縮回脖子,搖了搖尾巴。姬容站起來,四處看了看,四周似是沒有人家,靈雪趴在地上疲倦的樣子似是走了不少路,莫非……“你家主人住在鎬京?”說罷姬容忍不住笑了,這是怎麼了,居然對一隻小動物自言自語起來了,它怎麼可能聽的懂。誰知靈雪點了點頭。鎬京,曾經住過鎬京的。姬容有些震驚,“剛好我也住那,我帶你回去好不好?”聞言靈雪點了點頭,因為它實在走不動路了。即使是姬容把它抱上馬他也沒覺得什麼,隻是馬越奔越快,它幾乎要從馬上摔了,姬容一手摟著它,一手扯住韁繩,目視前方。陰森的叢林和瘋長的雜草漸漸的少了,路也越來越寬闊,大老遠的就聞到了人氣,看著漸近的城門,靈雪才想起來,司徒玉如今以不在鎬京了。難道變成狗樣反應就遲鈍了嗎?那要不要變回來?他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姬容,隻見他的唇角略勾起,連眉眼都溫和起來,似沉浸在幸福之中。是家有嬌妻在等待她嗎?幸福……怎樣才能覺得幸福呢?好像突然間,總覺得少點什麼似的。迷路了也好,它突然間很怕見到韓一水,突然間懷念在它沒修成人形,不懂人事的那段沒有煩惱隨意晃蕩的日子。“恭迎建安王。”城門的守衛齊齊參拜。“恩。”姬容朝他們點點頭,抱著靈雪下馬,城門旁一個紫衣女子正對他微笑,情意綿綿,飽含深情的。靈雪感覺抱著自己的手激動的有幾分顫抖,抬頭認真的打量眼前的女子。瘦、高,眉眼間竟與司徒玉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司徒玉的眼睛偏長些,嫵媚動人,而這紫衣女子則是清麗脫俗,呈現出與司徒玉完全相反的感覺。“這是什麼東西?”純淨的眸在看到姬容臂彎裏的動物沾染幾分厭惡。“在路邊我不小心傷了它,剛巧它也是住這鎬京的,我就順便帶了它一程。”姬容完全沒看出司徒月舞眼裏的幾分厭惡,月餘的分離,他想念她都快到崩潰了,快步的走過去。“你!你別過來!你快把那髒東西扔了!”司徒月舞後退一步大聲說。“它不髒的,你看,它的皮毛潔淨,摸起來也很柔軟的。”姬容對於司徒月舞的誇張反應有幾分費解,尤其是懷裏的小動物乖巧安靜,皮毛更是幹淨的與雪媲美,怎麼她卻說是髒東西呢?“哼!你是不是在外麵結交了腦殘的女人,所以也開始說腦殘的話了。”司徒月舞將頭扭到一邊,不屑的說。“什麼?腦殘……”腦殘是什麼意思?司徒月舞又開始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了。“切!狗會說它住在鎬京啊,還能拖你帶它一程?”沒錯,她最討厭狗,非常討厭,一直討厭,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討厭!司徒月舞又瞟了眼靈雪,越發不快。姬容居然雙手抱著,不要臉,變態!隨便拾了條流浪狗就想帶回家,真是變態!“真的是它告訴我的。”姬容抱著靈雪靠近司徒月舞,“它聽得懂人話的。”“都會講人話了,怎麼聽不懂人話。”司徒月舞說姬容沒有聽懂司徒月舞語中的諷刺,反而奇怪司徒月舞的話,“它不會說人話呐?”然後又看了眼耷拉著腦袋的靈雪,連先前不停搖啊搖的尾巴都耷拉下去了。一定是因為司徒月舞說了它不喜歡聽的話它才不高興的,自己果然撿到寶貝了,它能聽懂人話!姬容瞬間想把它占位己有。有它的陪伴,司徒月舞不在身邊的時候也可以解解悶。司徒月舞哼了一聲,掉頭快步走開。“真是……”枉我在城門口曬了一天的等他,他卻寶貝似的抱著一個又醜又髒的狗,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混蛋!“月舞……”姬容喊住她,這人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咕嚕嚕嚕……”抱著動物的手傳來一陣陣動,剛好是貼著它肚皮的地方,姬容笑了起來,“原來是餓了啊。”怪不得都沒活力了。聽到後麵的那人在喊,司徒月舞回過頭,卻不想她苦等的那個人正低著頭對那個流浪狗笑!對我都很少笑的那麼開心……卻對一隻流浪狗毫無保留的笑。司徒月舞既嫉妒又難過,快步跑了起來,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