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順著靈雪做的記號往回走，變成人形視野要比狗身開闊些，看路也沒那麼迷糊了。
似乎是因為要分離，兩人都放慢了速度。
敖睿拿開靈雪一直緊攥著他衣袖的手臂，握在手裏。不如女人那麼軟，卻和女人的皮膚一樣細膩，讓人愛不釋手。
靈雪的手顫了一下，抬頭看敖睿，敖睿並沒有看他，直視著前方的路。
“怎麼了？”餘光瞟到靈雪又在偷看他，敖睿忍不住低笑。
被發現了……靈雪尷尬的低下頭。
“用不著同情我，誰沒有一死，不過是早晚問題。”敖睿停下，揉了揉靈雪的頭，似乎想到曾聽人說，狗懼怕別人摸他的頭，又撤了回來。
靈雪沒有說話，他不否認，是包有同情的成分，甚至突然覺得，他貪戀敖睿此時給的溫暖。
敖睿抬起手，將手裏一直緊攥的那張紙交到靈雪手裏。“替我把這個交給司徒玉。”
“恩？”靈雪抬起頭，對上那雙微慍的臉。
“告訴她，我敖睿，從此與她，恩斷義絕！”敖睿決絕的說。
靈雪接過那張紙，低頭緊抿起唇。之前對他的排斥與厭惡消失無蹤，隻剩下同情和眷戀。
敖睿撫摸著靈雪的側臉，好像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靈雪。
靈雪身材修長，肌肉勻稱，皮膚比平常的男子白一些，細一些。眉毛細長，沒有弧度的微微上挑，杏仁眼，跟他原形的時候有些相像，似乎當他變成原形的時候，睫毛也是這樣長長的，總會抬起眸，露出受傷的無辜眼神，讓人忍不住心疼。
臉圓圓的，兩頰也是肉肉的，像極少年，輪廓還沒有長出來，帶著點稚氣與善良。
“回去吧，順著這條路，直往前走，上了山，就是錦時宮了，他在那裏等著你呢。”敖睿收回手。
似乎他總在將靈雪往韓一水身邊送，在玉生煙的時候，沐浴時遇到迷路的靈雪，在東海的時候，親自把他送到錦時宮的門口，開始意識到喜歡他的時候，喜歡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陪他一起等韓一水，而如今，指引著他去錦時宮，讓他回到韓一水的身邊。
“去吧。”見靈雪未動，敖睿又說了一聲。
下次，他會親自從韓一水手中奪回靈雪，再也不會讓他離開！
“那你呢？你……”既然他讓自己轉交東西給司徒玉，那麼他就不會去那裏，被剔去筋魂，再也無法回東海。那麼，他還可以去哪裏呢？
“你要去哪裏？”我又什麼時候可以再看到你呢？
“我們很快會見的。”敖睿說罷，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開，沒再回頭。
看著隻著黑色中衣的男子高聳如山的背影離開，靈雪拉攏了一下衣服，朝著錦時宮的方向走去。
這衣服仍溫溫的，不知道是否還殘留敖睿的溫度。
過長的衣擺劃過土地，衣擺處洶湧的海濤沾上了泥土，似是東海的浪濤衝擊著沿岸，頃刻間將要淹沒這個荒謬的世界。
“你總算回來了。”韓一水深深突出一口氣，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去了。
靈雪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一直盯著地麵，順著路走，竟然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錦時宮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