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眾神敬仰的天帝死了,轉瞬間消失無蹤,隻剩下空渺的浮雲。成王敗寇,能打敗天帝的人,自然是下一任天帝,天兵天將俯首稱臣,紛紛跪拜,齊聲高呼,“恭迎吾主!”聲音響徹九重雲霄。敖睿俯瞰著群神,挑釁的看了眼須臾,須臾笑的意味不明,帶著謝思騰雲悠閑的離開,正向他來時那樣。世說,東華帝君領導男神,與領導女神的西王母並稱。在天下蒼生為始時,生於碧海之上,創造萬物。在東方主理陰陽之氣。其誕辰日為農曆的二月初六。天後悲痛下隨結發夫君而去,至此,天帝天後,隻有在天界史實上才有記載。烏雲退散,人間恢複晴朗,靈雪打開門望望外麵的天際,破了缺口的地方已經不見了,不遠處還有侍女在小溪邊悠閑的洗衣,似乎剛才的黑暗與閃電對她沒有半點影響。占領神界並不能滿足敖睿,連生養他的父親都猜不出他的野心。他帶領著神界的兵隊衝向仙界,仙界與神界間的結界被金烏吐出的火焰融化!或者說,這也正是那些神族的願望,占領仙界,看清高孤傲的他們被打敗,被徹底踩在腳下,看著不然半點世俗的仙班被玷汙。仙界與神界的兵將廝打成一團,他們皆是穿著不染半點汙垢的白色鎧甲,腳下是勝過雪的白雲,手裏卻拿著鋒利的兵器,相互廝殺。東華帝君與玉皇上帝站在兩頭遙遙相望。“一水,你不必留在這。”玉皇上帝對與他並肩的人說。“保護仙界我也有責任。”韓一水道。這一切來的太突兀,本不在命理之中的事就這樣突然發生了。逆天而行,果然夠膽識!玉皇上帝冷冷的打量敵方為首紅發玄衣的人。“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身為神界女主人的楊回居然不在場,真是可惜。”玉皇上帝陰陽怪氣的說道。韓一水擔憂的看了看下界。這當然沒逃過玉皇上帝的法眼,“擔心就快回去吧。”“我不走!”韓一水聽罷立即堅決的回答,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刻離開,眼見仙界連連敗退,就算他拚的一死,也要保護仙界的安危!玉皇上帝聽罷沉思了良久,也再未提半句讓韓一水離開的話,專注的看著前方的戰場。敖睿手執長劍突破重圍殺了過來,“昊天,你若現在投降,我放你一條生路。”好似聽到什麼笑話,玉皇上帝仰天長笑,“哈哈哈哈!敖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突然凝色,“不過是下界的宵小之輩,居然妄想染指我仙界。”彈指間兩人化作兩團光球在空中亂竄,所經之處皆被火光灼燒,連白雲都迅速消失,隻聽得碰碰的鋼鐵劇烈的撞擊聲和火花的崩裂聲以及聞到什麼被燒焦的味道,卻什麼也看不到。“來,小美人,你看你的情人多威猛。”戰場的上方不遠處,須臾正拉著一臉茫然的靈雪戲謔的說。與戰場保持安全距離,卻剛好讓韓一水以及參站的敖睿都能聽見。一個分神半分猶豫,敖睿瞬間處於劣勢。靈雪睜大眼睛看著從一團刺眼的光球中被彈出來的敖睿,玄色的衣襟上沾滿了白色的血液,一把長劍穿過敖睿的胸膛!那把劍,不是昊天的,而是……從敖睿背後刺上的,劍柄上的那上修長的手,是……韓一水。“敖睿!”靈雪掙開須臾扯著他的手臂,飛過去抱住要下墜的敖睿,韓一水卻嫌傷口不夠深似的又刺了一下。三尺長劍從被後插入,穿過胸膛露出來的已經足足一尺。敖睿不可置信的望著胸前滴血的劍韌。“敖睿,敖睿……你不要死。”靈雪抱住他,摔倒在雲層上,哭成一團,緊緊的拉著敖睿的手。他的手還是溫的,他還沒死!敖睿想抬起他的手,摸摸靈雪的頭,落到半空中,又突然想到似乎司徒玉說過狗是懼怕別人摸頭的,對靈雪虛弱的笑了笑,收回手。靈雪一把抓住他收回去的手,放在臉頰旁,雙手捧著他的大手,用臉頰溫順的摩挲。手上卻沾滿了他臉頰上溫熱的淚。“你連哭都那麼好看。”敖睿想故作輕鬆的說,剛一開口,血從口中大量湧出!“不要!你不能死!你不要死!”靈雪不停的搖著頭,帶著哭腔說。“能在最後……”銀白色的血染濕了前襟,原本玄色的衣衫被徹底染成灰色,“能看到你,我很滿足……靈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想統一神界仙界,隻是想更好的保護你,隻有我足夠強大,才能有資格待在你的身邊,才會有能力保護你,我不可以成為一個廢人,眼睜睜的看著你被別人欺負,看著你屈辱的哭泣。我不能。本以為用五年的時間,為你織一個安全的網,保你日後平安,卻沒想到,我還沒做到,我還什麼都沒做……靈雪顫抖著摟住敖睿的脖子,臉頰貼上他的臉頰,臉上的淚與敖睿臉上的血交融到一起,“沒有,你沒說過。”“那我現在告訴你,靈雪,我喜歡你,很喜歡,喜歡到看到你為我哭……我真的很……高興……”敖睿的聲音變得不穩,眼睛開始慢慢失去焦距。“不要!不要!”靈雪撕著聲音哭泣。敖睿抓住最後一絲清明,視線慢慢模糊了,他看到靈雪,那個他喜歡的人,不,也許,也許是愛著的那個人,在為他哭……夠了,已經足夠了……可是,我也很想能夠陪在你身邊。在他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眼角有淚滑過,銀色的,如同血液的顏色。“敖睿,我也喜歡你啊,你醒醒,你聽到沒有,我也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也好喜歡你的,你怎麼可以死呢,我都答應以後陪在你身邊了,敖睿,你怎麼可以死,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才剛告訴我,你喜歡我,就離開……韓一水看著悲痛欲絕的靈雪,聽著靈雪口中吐出的從未對自己說過的誓言,鬆開手中的劍柄,連連後退。耳邊響起某個人一貫的,冷眼旁觀的戲謔笑聲。